下一瞬,就该吻上来了吧?
虽说,这是她前后两辈子首次同男子近距离接触,心里有些恐慌,但还是有些莫名的小期待。
两寸,一寸,半寸……
近了,近了……
“稷秀才,稷秀才!”门外传来敲门声。
霎时,夏藕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嗷,这谁受得了啊!
幸好她没有心脏病,不然怕是活不过今晚……
稷澂神色骤冷,神色寒得不像是十八岁的少年郎,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令人生畏。
他没再继续,将被子给小娘子盖上,又抬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儿。
方才,意料中的吻,并没有按照预期落下,她心中有点弱弱的小失落。
凭她素来灵敏的第六感,提督大人绝对是怒了,甚至想宰了打扰他春宵的人!
“等我回来!”稷澂起身穿衣,出门时,还不忘将门扉关严实。
吱呀一声,门被反锁了。
咦!咦!咦?
这是怕她离家出走?
这个背影有点小帅,做出的举动却这么幼稚……
虽然,她也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但毕竟是冲动,哪里还没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眼下,她已经冷静了,也顾不得那些小气吧啦的琐碎了。
保住自己清白,才是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她亦是匆忙起身。
将凌乱的衣裳穿好,找出柜子里的笔墨。
她傻眼了……
是墨条,需要加水磨墨的那种,而不是她前世用的那种现成的墨汁!
重点是屋里,根本没有水,她还被反锁了……
没关系,这难不住她。
“呵……呸!”
她的小嘴儿鼓秋了几下,吐出一口口涎。
繁体字的笔画有点多,口水有点少,不够用的。
“呵……呸!”
奈何,她吐口水吐得嘴巴都干了,再也鼓秋不出来了。
反正就还最后两三个字,她便再牺牲一丢丢,就当做吃奥利奥好了……
稷家大院,围满了男男女女。
村民举着火把,跟在田里长的身后,气势汹汹,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稷澂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夜风吹动大红色的袍裾,猎猎翻飞。
作为领头的田里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不由得退后一步。
之前为休书见证人之一的老田里长,是他的父亲。
他自从接替父亲成为里长,就对稷澂可没少挤兑。
稷澂将田里长心虚的作态看在眼底,微微一笑,绝美的五官轮廓分明,幽深魅惑的眸底,掠过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光芒。
仅仅这么随意地负手而立,就散发着一种碾压全场的气息。
相比之下,人多势众的田里长看似镇定从容,却又隐约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畏惧。
田里长忽而有些后悔。
这三年来他不应该与夏家一同压制稷澂,昨日将人撞下水,又趁机送到衙门公堂,让县尊给他配婚。
还真是应了那句,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