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里长迈着八字步,缓缓走近。
夏家人听到了消息,也闻讯赶来,
“诸位相邻,此事我四儿媳并不知情,都是老大家的借了四儿媳的名声!”葛氏当机立断选择站在谷氏一头。
在池府唯一的少爷面前,她决定弃了钱氏,毕竟谷氏是池少爷的生母。
紧接着,葛氏请出家法,当着众人的面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地抽在钱氏身上。
鞭子上啐了油,抽上去直接就是一条血痕。
顷刻间,染红后背上的衣料。
“啊,娘啊,不要打了!”钱氏惨叫一声,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
没等她缓过劲来,下一鞭子就接着抽过来,痛得满地打滚儿。
夏藕下意识的打一个哆嗦。
这家法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清清楚楚的挨过,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疼痛。
稷澂抬手,捂着小娘子的眼睛。
他微微掀起眼皮子,冷睨向一旁的谷氏。
谷氏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似乎在极力的控制心底的惊惧,脑子里拉紧的弦几乎都要崩断。
她的蓙儿被卖入花楼,婆母能来得这般快,又处理这般迅猛,定是提前就看出端倪。
整个夏家都知道,唯独瞒着她这个生母?
不过是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依着葛氏权衡利弊的性子,她敢肯定,若是不知她李代挑僵,池少爷是她的亲儿子,葛氏这顿家法定然会落在自己身上,再将卖掉蓙儿的事扣在她头上。
他们夏家落得一身清明,而她却满身污秽!
她早该看明白的,从夏苋撺掇着用夏藕冒名顶替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的,无用之人注定被牺牲……
谷氏心中悲怆,唇边却掠过一抹极浅淡的笑,道“婆母,我要钱氏将我的女儿赎回来!”
她再也叫不了葛氏“娘”,一句婆母透着疏离。
钱氏忙不迭的道“那银子早就丢了……再说赎身起码是要好几倍的价钱啊!”
葛氏递了一个眼色给钱氏。
当即,钱氏心领神会,道“一定是小狗子偷了银子,不然她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小狗子,那银子是你拿了?要是拿了就将银子还回来,蓙儿是你姐姐!”谷氏的眸子闪过一道阴狠,道“若是你硬要赖账,我就去衙门告你……”
“你……”夏藕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谷氏以母告女,她定然会被下狱,这般也就连累到了提督大人。
“好,你去吧!”稷澂薄唇轻启,面容格外拒人于千里之外,带着深深的冷漠。
他会怕威胁?
“娼妓之家,讳者、扯、丐、漏、走。
稷某也会去府学告夏?,县学告夏蓅,让学政看看夏家的门风,一门两秀才还没出来,先出了两个艳名远播的花魁,再让学府们的才子们看看,这两个花魁可曾是他们的红颜知己!”
身有功名的读书人,惯爱留恋风月场所,县学、府学那种大学府更是如此。
果然,此言一出不仅仅谷氏不敢再拿夏藕说事,就连葛氏都收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