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银连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骚乱的场面,没有人理会她,奔走的信徒穿她身体而过,她都没有注意。
天上分不清是白天黑夜,暗沉却不是全然无光,颇有些昏天黑日的感觉,为首的红衣神女与黑衣男子缠斗了几百个回合。
天上异象频现,像是末日到来一般恐怖之极。
大雨倾盆而下,几道电光闪过,照亮了神女悲戚的脸,那一瞬间,她还隐隐约约看到那个黑衣男子的模样,不过时间太短,只有种莫名的熟悉。
若说红衣女子周身的气势凌厉不可挡,那么黑衣男子便是无尽的杀戮的戾气,毁天灭地一般毫不保留。恶劣的天气,让人窒息。
忽然天空一声悲鸣,大红的袍子如极致绽放的花朵一般,绝望而凄凉,断了线的风筝般从云霄跌落。
看着浴血奋战的信徒,她有些理解这位神女为何穿着大红了。
恐怕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红色可以掩盖血色,让她看上去依然安好如初,即便身体已千疮百孔。
没有为什么,她的心意,似乎与这位神女相通。
她的痛,就是自己的痛,这样的熟悉感。
站在神坛顶端的人,总是要掩去一切伤痛,微笑着面对世人,因为她是他们的信仰,若崩塌,他们会丧失最后的斗志。
就像自己,站在城主之位,何尝不是掩去一身疲惫,静静地守护着城民,做他们的主心骨?这不仅是前噩梦之神的遗志,也是她的愿望,就算自己一身伤,恐怕也会义无反顾。
想到自己,银连有一刹那的清醒,这才看清,眼前的场景,太过虚幻了。
这才记起,自己身边应该有个男孩,而不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真是可笑,她噩梦之神,幻梦之术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竟然也会中了别人布下的幻境?她记得在获得噩梦之神的传承的时候,就已经对幻术免疫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修为受损,连着传承之力都一起下降了?
亦或是,她自己灵魂深处的一抹记忆,不小心被幻境引诱出来
“破!”
不能想那么多,她以掌击空,掌心一个噩梦真神的传承印记闪过一道紫光。就像玻璃碎裂一般,眼前的场景裂开了蜘蛛网般的纹路,并不断扩散开来,最终破碎。
原来自己身处一处秘洞之中,那个一起来的黑衣男孩倒在地上,估计还在幻境中游走,周围是许多古旧的典籍,杂乱的堆着,就和丢破烂似的。
再深处是另一个开阔的空间,里面堆了些品级不等的灵器。自己就是上品神器,这些低阶东西是入不得她眼的,只在角落随手拿走了一个不打眼的储物戒。
白家秘境,就这些破烂玩意儿?
心里嘀咕着,再向深处走去,只见自己已经走到了头,除了光滑的岩壁,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不对。
她仔细观察着尽头处的岩壁,和她刚才走过的地方似乎不一样,像是刻意打磨了一般,太光滑。
事出反常必有妖,右手一翻,一把铁锤出现,银连用它在岩壁上叮叮咚咚的敲打着,仔细听着回音,直到找到了一处不同。
果然这里还通着别处,没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