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问起了他在农村的工作情况,陆政东也不敢有丝毫的添盐加醋,原原本本的把在乡里工作的情况讲了讲。
外公听完之后好一会才说道:
“你对农民还是有感情的,对农村还是比较了解的,看来还是用了心的”
陆政东知道,对外公这一代人来说,对这篇土地上的农民始终怀着一种难以割舍的特殊感情。
他这样的经历恐怕也在外公心里增加了一些印象分,外公轻易不会表态的,能从外公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对他这个能在农村工作的外孙持肯定的态度。
一边的大舅云江华看了一眼外公之后说道:
“爸,看来政东在农村基层工作还是很用心的,并且还能有所思考”
云江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的问道:
“只是政东你在农村基层是怎么想到那些东西的,有什么依据?”
云江华虽然微笑着,不过问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如果不是细心很难发现,陆政东心道,看来云江华是根本不信他所讲的那些,甚至对他所讲的东西很不满,估计在京城的这一波闹腾中,外公并没有让云江华涉足过深,恐怕觉得还是浪费了一次机会。但是是碍于在外公面前,不知道外公内心到底是一个什么真实想法,这种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云维熙则是面无表情,恐怕心里也认为他所讲的只是天方夜谭,心里恐怕也不平静,不管他所讲的如何,就凭这样把他从千里之外召回来,这样严肃的进行讨论,这份重视恐怕就让他这个云家重点培养的对象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云江民的神情显得十分凝重,也显得有些拘谨,不知道是不适合这样的气氛还是因为这件事是他传话的。
陆政东不由暗叹一声,外公确实是太偏心,讨论这样重大的事情其实也就云江华父子俩,其他人几乎都排除在外,云江民能出现在这里多半还是沾他的光,而从职务上来说,比云维熙大七八岁的云江民也不过比云维熙高半级,在前世要不了多久,云维熙也就会赶上云江民了。只是云江民和云维熙最后也就止步于此,两人熬了二十年,才靠熬资历熬到了正厅的位置上。
陆政东又把目光集中在外公身上,只是外公此时却双目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一般,不过陆政东却知道,云江华问这话,实际就是外公想问的,只是这样的话由他嘴里问出来,似乎有些不合适,才由云江华代劳。
姜还是老的辣,外公未必就完全相信他所讲的这些,但是至少是从他所讲的这些东西中敏感的嗅到某种危险的味道,所以才会把他召回来
虽然外公看着就像在闭目养神一般,但是这可是事关全家政治生命兴衰荣辱的大事情,外公肯定也不会做太上忘情。
陆政东从目光一边从几人身上扫过一边想着这些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回过神的他一下就感觉到了屋里安静得吓人,连云江华也下意识的静得陆政东都能听到隔着一段距离坐着的云江民那很快的心跳,气氛似乎一下就凝固了一般。
陆政东虽然之前已经无数次的想过了该怎么说,但作为到了外公这样层次的人来讲,虽然在某些问题上也会妥协,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他的政治理想,不会真正轻易妥协,若是不能真正打动外公,踏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
此时这种逼人的压力扑面而来,陆政东感觉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但这也是最好的机会,陆政东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