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云江民,陆政东一直难以入睡,既然回归了家里,那自己就多了一份机会,虽然现在他的官职还非常低微,但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扶摇直上,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的机遇只光顾有准备的人。
现在乡里基本上已经搭上架子了,也该要出成绩了,过一段时间离开,也不会影响到乡里的整体发展。他不想调到京城,但也该想想从乡里调出来的事情了。小舅刚刚也提醒着他,不能在乡里的时间呆得太长了。
陆政东深以为然,虽然在乡里是能做出成绩,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窝在山沟沟里,消息闭塞,也很难建立起有效的人脉关系。而老往县里跑,县里的领导肯定会觉得他做出一点成绩就翘尾巴,就想调城里了,一下就会留下一个不好的观感,这总不是什么好事。
云家在西河省也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就是有关系,让省里的人给县里打招呼把他调出去,为这等小事白白欠一人情,实在是不值得。讲出去恐怕别人都会笑掉大牙好歹也是云家的后代,居然还要兴师动众求到省里才从农村调出去,那完全是无能的表现。
这事得早着手筹划准备
还有就是得培养自己的人手了,明面上的倒还不着急,毕竟现在层次还太低了,真正的实力还根本无从体现。但有的人选他必须抓紧了。在这条道上,不到一定的高度,有些人总不是讲究,就像这回谭兴安摆了他一道,若不是自己不爱好玩牌,恐怕就着了人家的道了。
而他想要反击,却还要自己亲自出马,赤膊上阵,这样子可是不行,若是稍微出点纰漏,被人捏住一点把柄,那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这样半黑半官的事情,想要通过阳谋来解决,他现在还力有不逮,必须要物色一个这方面的人物替他出面是干一些他不方便的事情。
而要物色这样的人选,忠诚绝对是第一位的,其他方面也得考虑,陆政东想来想去,他还真没得选择,也就是林东海比较合适一些。
林东海家境贫寒,家世清白,自己对他一家不错,更有林冬荷这层关系,忠心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林东海毕竟没在城里呆多久,文化低了一点,见识恐怕少了点,但这些都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的培养
林东海在工艺品厂也打磨了大半年了,性子至少磨得差不多了,也该让他出来溜溜了
陆政东想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陆政东下去按照约定去了儿童医院找云熙娜。云维娜是云维熙的亲妹妹,比他大两三岁,虽然生在浓厚政治氛围的家庭,但是却对政治没丝毫的兴趣,反而是对医学兴趣盎然,性格也更平民化一些,其实这样的家庭对男孩子要求严格,而对女孩子,家里对其职业选择只要不出格,没什么大的要求。
“你怎么不把病人带来啊,就光看看这些病历中不如直接检查”
陆政东笑了一下道:
“她父亲去世了,母亲跑了,就是她姐姐带着她,家里挺困难的,想先问问有没有康复的希望,不然白跑一趟浪费钱”
云熙娜一听才释然:
“恩,我们医院现在引进了一种人造耳蜗,正准备进行临床试验,这类耳聋应该还是有康复的希望,她家里很困难,那这样吧,正好不久全国关心下一代委员会和我们医院有个西部聋哑儿童义诊活动,会到你们省,我也会下去,到时候让她来就是,进口的东西比较贵,这样会少很大一笔费用”
陆政东也不是太懂医学上的这些东西,不过临床试验他还是知道,不由问道:
“那岂不是当小白鼠?”
云维娜点点头:
“算是吧,这个装置是一种替代人耳功能的电子装置,它可以帮助患有重度、极重度耳聋的成人和儿童恢复或者提供听感。再通过言语康复训练,他们就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跟人交流了。临床试验主要是试验有效性,就是没效也没有多大的副作用”
陆政东一听笑道:
“能恢复听力,能说话这太好了,那就按娜姐说的办。我替她多谢娜姐了要不,我请娜姐你吃饭?”
“一家人客气什么吃饭就免了不,不你等等”
云维娜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
“我请你吃饭吧?请你吃长城饭店的西餐”
陆政东忙摆手笑道:
“我可是打乡里来,吃西餐的规矩我不太懂,刀叉都不怎么会用,还是免了吧”
陆政东对西餐倒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他真是不喜欢那玩意,拿着那刀叉心就烦。
云维娜一笑:
“不会用刀叉,这更好,其他礼节上的东西我教你,你只管坐着和我说话就是,吃的东西我帮你就是”
这女士为男士服务完全不符合西餐的礼仪,陆政东心里一下就觉得有古怪,一下就回过味来,他高高大大的,卖相还不错,云维娜肯定是不愿见什么人,拉他去做挡箭牌,而这多半是大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