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说她真的被吓死了,所以才视死如归一般,披上了一层孤勇的战甲,死命相博也想让自己死的轰轰烈烈?
难道说她从来没这么惊慌失措过,一切的大呼小叫都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怕她一停下来就会呼吸停止?
难道说她脑袋有坑,自己把自己吓到了,还偏偏就是要怪罪到别人身上,就是想让人哄一哄?
她又不是小傲娇,怎么能这么乱撒脾气。
半夏承认她有时候像是个小孩子,心性上来了谁也拉不住,可外人总是外人,只有当事人她自己才知道,她真的很害怕,真的吓死了好吗。
那种恐吓,非常人能承受。
半夏慢慢的蹲下,双手抱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浑身还在打颤。
小木勺飞了过来,轻轻触碰半夏的手背,头尾摇头摆尾,撒娇一般,怯生生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半夏只是摇头,大哭特哭,就是不理人勺。
小木勺着急了,不得已绽放出一阵光芒,一个精灵般的小人儿出现在幻影中,半夏明明闭着眼睛低着头,什么都该看不到才对,可她的脑海中清晰无比的闪现出一个萌娃。
萌娃嘟着红润润的小嘴道:“你别哭了嘛,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么?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半夏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瞪着半空中,一擦鼻涕,嘶哑虚弱的声音道:“你说的嗝不许反悔”
小木勺一看有希望,哪还敢说什么,当然是急着作保证,连连道:“我发誓,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话,绝不惹你生气,决不再让你流泪,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不管是谁都别想带走我!”
半夏想笑不能笑,她觉得她真是傻透了,对着一个小木勺说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是假的。
“才不是假的,我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小木勺有听人内心的奇异功能,半夏才只是随便想想,它立即就听到了,急不可耐的否认。
半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道:“你偷听我说话?”
小木勺道:“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半夏道:“此话怎讲?”
小木勺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们边走边说。”
半夏这时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透了,包围在周身的浓雾也已经消失不见,她抬头就能看见黑压压的树枝和细碎斑驳的夜空,草木清香味在鼻孔四周蔓延,从枝桠间透出来的月光仿佛一道白光,清透明亮洒向大地,把她动荡不安的心轻轻安抚。
她小小的身子孤零零的雕塑在夜幕之下,一方寂静,遗世独立,成为亘古的墨笔。
半夏站起身,把小木勺叼在头上、飞回去捡回来的篮子提在手中,拍拍屁股,使劲掐了手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