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我打开看,是孟响打来的。
“吃过东西了吧?”她开口就问,“你刚才说话的声音,确实感觉有气没力挺吓人的!”
我谢过她的关心,告诉她我已经恢复了体力。
她在那边松了一口气,又问我:“你刚说你去一线岭,正是想要保住性命,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这才跟她实话实说。
“孟响你有没有想过,包罗跟李玉刚为什么会自杀?”我问。
“我当然想过呀!因为这个,我还挺担心你!”她说,停一停,才接出下一句,“那个梦当真有那么可怕吗?需要以自杀来解脱?”
“并不止是那个梦很可怕,而是从做了那个怪梦开始,会时常看到一些很恐怖的幻象。比如说晚上从梦中突然惊醒,会看到床前有个黑影看着我再比如说,包罗死的那天,我看到他血淋淋地从棺材里边坐了起来,我被吓得尖声大叫,把其他人全都吓到了”
不止是把其他人全都吓到了,我听见孟响一声惊呼,很明显仅仅从电话交谈中,她已经被吓得不轻。
“所以,如果我不赶紧查明原委,我怕我也会步上包罗跟李子的后尘。”我直接说出最后一句话。
孟响在那边缓了一下,才结巴一问:“那那那你查清原委了吗?”
“还没有,但我好像找到了一些线索。而且,从今天早上一觉睡醒,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样!”
我笑了起来,是真正舒心的笑声。
那一刻,我忽然就对那个救我的女孩儿,充满感激。
不管她是人是鬼,也不管她救我的目的如何,能让我摆脱那些恐怖的幻象困扰,已经是恩同再造。
“你这话说得好瘆人!”孟响老半天才回了我一句话。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实话!对了,昨天我来的时候,因为一时迷路,闯进了一间很久很久没人住的屋子。那屋子里边好吓人,地上散满了人的骨头,好像一家子都被人谋害了一样,你要不要来调查一下?”
“真的?”孟响惊诧一问,随即叹一口气,“怎么那大山里边还有这么多案子发生?不过那儿是保康地界,死的又是保康人,不像袁望周科长他们都是襄阳人,所以要先跟保康公安局报案。这样吧,你在山里等着,我来替你报案。我想我还是跟着保康公安一起进山,看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吧!”
我稍稍一想,便答应她:“那你快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先去附近山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山民打听打听!”
“你小心些!”孟响说,挂上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背上我带过来的一个背包,在背包里装了些水和干粮,之后将前后门关好,带着黑狗,往山里去寻找其他山民。
我不知道救我的那女孩儿我还是愿意称呼她女孩儿,而不想称呼、或者说不敢称呼她女鬼究竟是有怎样的遭遇,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出生于那个年代。
但是有一点,既然她的冤魂在这附近萦绕不去,那么,即便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也肯定是在这个地方含冤受屈。
而我,也只能由此入手,去做调查。
我在家里的时候,曾经翻查过地图,知道保康县城以西、亦即是我此刻身处的地方,跟神农架原始森林接壤。
因为交通极不方便,附近的住户本来就不多,更加上近些年国内经济迅猛发展,从前靠山吃山的山民,很多都已经搬了出去,落户在靠近公路的地方。
好像张大爷这样始终扎根在这深山里的,已经非常稀少。
我知道这山里还有野狼野猪存在,幸好我一直也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