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状态下，他能够操控所有属于自己的死气，以及一定量无人操控的死气。

而到目前为止，布鲁斯还没有遇见第二个能够使用死气的人。

所以不出所料，周围的死气瞬间被布鲁斯引导，在他的特殊视界中，化作一道灰色龙卷直冲休息室。

室内灯光为之一暗，随即再无异常。

里面的帮众丝毫未觉，布鲁斯已经凭借死气感知到了他们的人数和状态。

两人靠门边，四人稍远，还有一人在最里面房间，一共七人。

布鲁斯慢慢向休息室走去。

十步，嘈杂声传来，酒瓶在空中碰撞。

五步，右手垂放，攥住四根黑羽。

一步，门边两人似有所觉。

“嗯？”

告死鸟走出阴影。

只见大厅内，两人靠门边，四人散坐沙发上。热烈的气氛尚未消退，时间却突然凝固。

布鲁斯一抬右手，四道黑芒瞬间射出。

同时左手横甩，砸在门边一人喉咙上，将其打成烂骨。

另一人下意识掏枪，却被布鲁斯抓住手腕，“咔嚓”捏碎，再补一拳把他的下巴连同半个脖子锤烂。

门边两具尸体瘫倒在地，另外四人也仰倒在沙发上，额头各插一根黑羽。

大厅陷入死寂。

一缕缕死气从尸体上飘起，空气在游离的部分死气也倒卷过来，缠绕在布鲁斯身上，被他吸收。

他越过沙发，径直往里，黑羽披风在死气中挥舞。

两侧，一个个漆黑的房间，隐约看见女性衣物、染血刑具、铁笼……

布鲁斯没有停留，一路来到最里面的铁门前。

“铛、铛。”

手指轻敲铁板。

“什么事？”

“……”

懒得去答。

死气感知中，最后一人正在向门靠近，伴随细微的机械声，像是给枪打开保险。

还敢靠过来？

面具下，布鲁斯几乎发笑。

“轰！”

铁门竟被一下踹开！

砖墙四分五裂，屋内一个光头男狼狈避开倒飞的铁板。

“啪！”

铁鞭挥出一道残影，将他双手抽裂。

手枪落地，光头男刚感受到疼痛，就被一脚踹飞到墙上。

“唰！唰！”

布鲁斯甩手两道黑芒，将光头男钉在砖墙上。

“呃啊啊啊！！！”

手臂被黑羽穿刺，一双手掌裂开，肚子上还挨了一记，光头男几乎要痛晕过去。

这时，一张大手抓住他的下巴，捏开了他的嘴。

未及反应，一根坚硬的圆柱体就被塞了进来。

什……

“砰！”

一记重拳砸在脸上，圆柱体在光头男嘴里“咔啦”破碎，变成一堆尖锐的碎渣。

“呜！！！”

嘴本就是非常柔软的部位，此刻好像被戳爆的果冻，疯狂出血。

“呕……”

血肉混杂着碎渣吐出，光头男垂头看了眼。

是玻璃……

头再一次被对方拎起，但光头男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勉强睁眼。

嘶……告、告死鸟？！

光头男瞳孔一缩！

“BOSS？”

沙哑到模糊的嗓音，在光头男听来简直是魔鬼的低语。

“市面上的新‘糖块’，是你制造的？”

光头男正发懵，下意识否认：“我、我没有……”

“砰！”

又一拳，砸在肚子上。

布鲁斯收着力量，让拳力足够分散，给予对方更大的痛苦，却不致死。

“呕……”

光头男一阵干呕，他感觉脑子发麻，肚子像是破了个大洞。

告死鸟歪了歪头，继续问道：“从哪来的？”

“糖块”……哪来……

一个背影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光头男脸颊一抽。

“你知道吗？人类的身体，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固。”

告死鸟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凑到他面前，沙哑低语道。

“所以，只要把握好度，即使我把你的肉一层层撕下来，你还是会活着。”

光头男抖了一下。

告死鸟笑了，补上一句：“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当死成为奢求，是什么感受……”

寂静的地下据点，狂暴的死气涌过一道道刑具，告死鸟在压抑着笑声。

光头男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他当然清楚，经历这半个月后，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要全部说出来，只求告死鸟肯让他去死。

“是……”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旁边的木桌上，一枚银灰色的钢笔响起了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