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家伙围着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令本尼大感头疼。

“好了！”本尼举手投降“我也不知道吸血鬼怕不怕大蒜跟圣水，会不会变成蝙蝠以及他们是不是真的只喜欢吸人血，我只知道他们可以长生，这是真的，但不死，这是假的，没有人可以不死。”

说着，本尼拍了拍几人的脑袋，惹来一阵反对。

“嘿！本，阿你不能再像哄小孩儿那样拍我们的脑袋了。”卢卡斯不满地捂着头顶反抗道“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真的吗？”本尼抓过卢卡斯，俯身问道“既然卢卡斯说自己是大人了，大人是不会有这么多问题的，大人只会自己寻找答案。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

一边说着，本尼用力在卢卡斯头上揉搓了两把。

陪着几个小家伙儿闹了一会儿，期间做了几道菜送到隔壁酒吧，一直到霍普忙完回来，将他们接走，本尼锁好门，领着11回到楼上，刚准备离开11的房间，突然被11叫住了。

“真的吗？”

11躺在被窝里问道。

她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但11依旧喜欢短发，喜欢跟麦克他们混在一起，喜欢摆弄零件，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儿，不喜欢洋娃娃，甚至连曾经喜欢的裙子都不肯穿了，这一度让本尼十分头疼。

见本尼站住，11补充道“真的没有人可以不死吗？”

“我想是的，所有人都会死，这颗星球甚至也会死，太阳会死，宇宙也会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有的时间太长太长，要用万年为单位来计算，这就好像人类的寿命相对于蝉一样，在蝉的眼里，也许人就是永生不死的存在，但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会死的。”

本尼说着，轻轻抚摸着11的脑袋，她的头发有些硬，毛茸茸的，有些刺手。

“上帝也会死吗？”

这个问题让本尼沉默了许久。

他不信上帝，也不信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什么的，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他也会给予祂们适当的尊重，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但这是一个大环境下普遍相信上帝存在并且创造万物的国度，孩子们从小就听着上帝创世纪的故事长大的。所以，他不确定如实回答会如何。

想了想，本尼轻轻亲吻了一下11的额头，柔声说道“我们并没有见过上帝，不是吗？这个问题也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要考试呢。”

“好吧，晚安。”11还是对本尼给出的答案不太满意，但她并未再问。

“晚安。”

本尼道了声晚安，关灯离开。

11躺在黑暗中，感觉到本尼离开后，慢慢睁开双眼，四处打量一圈儿后，悄声喊道“你还在吗？”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闹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喂！你还在吗？你去哪里了？”

11坐起身来，压低声音喊道。

窗外有风吹过，树枝轻轻晃动着，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跟着一起晃动起来。渐渐地，影子开始扭曲，散发出一团柔和的白光，一个长着翅膀，身披亚麻长袍的白胡子老人出现在那里。

老人伸出一只手，冲着11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真的是上帝吗？”

11惊喜地掀开被子悄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