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力大势沉的一击,李玉白脸色不变,紫霞真气运于左掌,单掌击出,直拍刀面,一时间,巨大九环鬼头大刀居然被李玉白单掌抵住,不得寸进!
钱捕头此时还坐在条凳上,见状轻咦一声,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青衫少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站起身来,正待继续出手。
李玉白却是松开抵住刀面的左手,往后退了两步,右手举起酒壶喝了一口,笑道:“钱捕头,我可不是作奸犯科的歹人。这里人多眼杂,咱俩不妨换个地方说话。”
钱捕头虽然脾气火爆,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也不可能是个蠢人,面前这位少年看起来最多二八年纪,但是从刚才交手来看,至少已经是后天中期的实力,反观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也才后天后期,如此青年才俊,应是大派的下山弟子,这种人自然不可能跟小小马匪有所勾结。
想到这里,钱捕头招来一旁不敢上前的小二,让他把损坏的物件记在自家账上,又让掌柜的在三楼开了一间包房,带头向楼上走去。李玉白抿了口酒,紧随其后。
本来因为这场打斗寂静一片的一楼大厅,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复而热闹了起来。
“这少年什么来头,居然能单手接住钱正青的鬼头刀,还能一边悠闲地喝酒?!”
“我看啊,是钱捕头手下留情了,你看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而且仅仅是用的刀背!”
“仅仅?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就这把鬼头刀,你但凡能举起来,你以后一个月的酒钱都是我付了!举不起来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行了,怎么样,敢不敢赌?”
“呸!去你的吧!烂赌鬼!”
“哈哈!对了,你听到他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没有啊,突然就打起来了,啥也没听见,不过这少年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估摸着是什么大派的下山游历弟子,咱们也别在背后瞎琢磨了,当心遇到脾气不好的,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也是,来,不说了,喝酒喝酒!”
......
话分两头,李玉白和钱捕头在三楼包房坐定,小二迅速地上完酒菜后,便识趣地退出包房,并为两人关上房门。
此时,房内两人相对而坐。钱捕头也不急着说话,捻起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审视般地看着李玉白。
李玉白见状将两人面前酒杯倒满,然后举杯敬酒,笑道:“我名李玉白,奉家师之命,下山取凉山马匪大当家李青的项上人头。方才在一旁喝酒,听钱捕头说李青已死,故而冒昧前来搭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钱捕头见谅。”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钱捕头也见状,也举起酒杯,说道:“原来是李少侠,我名钱正青,江湖人称鬼头刀,是青城总捕头。”顿了顿,钱正青喝光了杯中酒,转而问道:“不知少侠出身何门何派,又是怎么知道李青还没死?”
“实在抱歉,因家师有训,这两个问题我都无法回答。”李玉白面带歉意地说道。“但是这李青,我敢肯定,绝对还活着!”
“哦?”钱正青浓眉一挑,“别怪我钱某说话直接,只是这空口无凭的,钱某又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总不能你说没死就没死吧,李青可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烧死的,连尸体都已经被运了回来。”
李玉白也知道自己实在拿不出证据,总不能说是因为我任务还没完成吧。“这样吧,钱捕头不用相信我,只需要将此事前后原委跟在下讲一讲,在下自然会去调查清楚的。”
钱正青闻言想了片刻,但还是开口说道:“凉山那群马匪由来已久,本来只是散落的小股劫匪,虽然时常劫掠路过的商队,但是商队出行也都会请高手护行,所以也未曾闹出多大的动静,然而三年前,李青突然出现,凭着一手断魂刀和过人的手段将零散的劫匪全部收入麾下,立了山寨。紧接着就是劫了几个过路大商队,甚至还包括了官府的一支运送军备品的队伍,城主因此勃然大怒。”
钱正青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一个月前,在各方影响下,城主决定剿匪,由城卫军副统领宁东沉带领,组织了百名城卫军精兵,出城剿匪。本来以为马匪就算立了山寨,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然后出人意料的是,最后剿匪的百位城卫军只回来了十余位,而且皆是受伤不轻,据幸存的城卫军所言,马匪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不仅进退有序,而且还穿着之前截获的制式兵甲。然而城卫军也不是吃素的,最终还是将其剿灭,宁统领更是身先士卒,以一人之力搏杀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然后又和李青一起葬身火海。”
说到这里,钱正青狠狠地喝光手里的酒,叹道:“可怜我好兄弟东沉,最小的儿子才三岁,自己却先走了。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