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镇甲生在大漠,长在大漠,他人生开始的所有记忆和美好都是围绕着大漠的。对他而言,最亲近的地方就是延平寨,最亲近的人就是延平寨的这些兄弟们。所以,看到兄弟们一个个都死状凄惨的倒在自己面前,铁镇甲感到自己胸中有一股烈火在燃烧,所以他举起了自己的狼牙棒。
胸中的怒火随着内力一起灌注到了这一人来高的狼牙棒中,以翻天覆地之势砸向面前的仇人,避无可避。
“来得好!”
面对宛如天倾的一击,陆寒渊反而被激起了心中的豪气。他抽出袖中的软剑。迎了上去。
春雨剑法脱胎于江南之地的春日细雨。自然也就带上了属于江南春雨那如丝绵延,淅淅沥沥的特点。最善于以无穷无尽微小的剑丝于无形之中布下陷阱,诱使敌人进去其中,而后活活困死。
陆寒渊的春雨剑法虽是刚刚修习不久,仅仅能控制不到十缕剑丝,但是狼牙棒虽然来势汹汹,可铁镇甲也毕竟不是什么七品八品的人物。这一棒,陆寒渊自问还是能接下的。
软剑极速摆动,于一息之间在狼牙棒下降的路径之中布下八道剑丝。
狼牙棒为剑丝所阻,宛如陷入泥沼之中,其下降势头越来越缓。铁镇甲见势不对,想要拔回狼牙棒,却感觉棒尖一顿,一柄软剑自下方而来,与狼牙棒相撞,紧接着,一股大力从手中的狼牙棒中传来,险些让他拿不住手中的武器。
陆寒渊现在也并不好受,虽然铁镇甲和他一样是九品,但是铁镇甲身高体重毕竟摆在那里,力量本就胜他一筹,更何况狼牙棒乃是从头顶而来,虽然经过春雨剑法层层削弱,但是还是让他胸口处一热,几乎要吐出血来。
顾不上查看伤势如何,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古老名言,陆寒渊脚尖一点,手持软剑。向同样后退数步的铁镇甲冲了过去。
铁镇甲凶恶的看着陆寒渊,浑不在意狼牙棒上的十数道细小剑痕,全力向着陆寒渊奔去,脚下只留下一个深坑。
剑棒一触即分,陆寒渊稍微感知了一下剑上传来内力,便向左横移,直接避开了这一击。
瞧着地上被狼牙棒敲出来的一处深坑,惊叹于铁镇甲这一棒的惊天破坏力,陆寒渊更加坚定了不与铁镇甲硬碰硬的想法,每次与铁镇甲武器相遇,不是以太极手法拨去劲力,就是在武器刚相遇的那一刹立即分开,而后以春雨剑法布下剑丝,伺机而动。
就这样,二人来来回回打了将近十分钟,陆寒渊几次避之不急,被狼牙棒击在剑上,要不是他杏花春雨修行颇有成效,怕是早已身受重伤。
饶是如此,陆寒渊还是被棒风波及,受了些不大不少的伤。由于的真实性,他身上的受伤状态并没有随着时间缓慢消失,反而在逐渐积累之下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严重影响他的速度。
而在另一边,眼见着陆寒渊的身法越来越慢,反应也越来越迟缓,铁镇甲不由喜上心头,攻击越发凌厉。
险而又险的躲过又一次狼牙棒的横扫。陆寒渊看着场上大发神威的铁镇甲,皱了皱眉。
这样下去,可真的会被玩死的。
想到这里,陆寒渊手下越发小心,他一边继续和铁镇甲小心的缠斗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延平寨一处由石头和木头堆砌起来的围墙,随着战斗的逐渐深入。木质的部分围墙已经有些毁坏。而随着陆寒渊和铁镇甲的厮杀,尤其是铁镇甲的大范围无差别破坏后,围墙已经看不出最初的样子了。散落的木头和碎石勉强支撑着形体,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这一面围墙就会在顷刻间解体。
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陆寒渊在心里略微测量了一下铁镇甲到那面围墙的距离。然后回头看着依旧在无差别攻击着他的铁镇甲,持着已经变成一块铁片的软剑,冲了上去。
春雨润物!
软剑刺出,犹如从天而降,润物无声的春日喜雨,携着大地回春的生命的温暖直向铁镇甲的眼睛而去。
“找死!”
怒吼一句,铁镇甲手中的狼牙棒如同出山猛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