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几乎是跑着往长寿宫去的,身材略微臃肿的高士徳落在身后跟都跟不上,嘴里还连连唤着:“娘娘,您慢点,慢点!”
慢点?性命攸关的事儿,慕凡岂能怠慢,对高士徳的话慕凡充耳不闻,直至跑到长寿宫门口,她才停下脚步连喘了几口粗气:“青宁姑姑”
“五皇子妃?”青宁一怔又瞧见慕凡身后跟上来的高士徳:“您这是?”
“有劳姑姑替慕凡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慕凡有急事求见皇祖母!”
青宁有些为难:“这太后娘娘刚睡下,小主子您还是”
“青宁姑姑!”慕凡忽地扑通一声朝她跪下。
“诶哟,小主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青宁连忙去扶住慕凡。
慕凡却死活不肯起身:“性命攸关,慕凡求青宁姑姑帮帮慕凡。”
青宁瞧瞧慕凡又瞧瞧一旁站着的高士徳,高士徳不着痕迹的朝她点点头示意这忙应该是要帮的。
青宁左右为难,又瞧慕凡惊慌失措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索性把心一横:“小主子您且先起来,奴婢这就进殿禀报太后娘娘。”
漆黑的巷子尽头,一死死闭合的黑木大门前两尊如虎似龙的石雕一左一右威严矗立,门匾上血红的三个大字:掖庭宫!
门内的头一个院子有一口古井一棵茂密的老槐树,往里蜿蜒的回廊上站着两只小憩的乌鸦,忽地有人从外急匆匆赶来砰砰作响的脚步声回荡的人魂飞魄散,那两只乌鸦也惊得发出凄厉的叫声乱撞向那茂密的槐树,突出重围般往天空划出一道幽长的弧线消失在毫无亮光的黑夜,只剩下零星落地支离破碎的枯叶被风孤零零的吹起。
再往里,直达最深处,有火光点点,还有那男女混杂的哀嚎惨叫声。
一间潮湿阴暗的刑房内传来男子不耐烦的低吼:“还不招认!给我继续用刑!”
“啊!”又是一阵惨叫,倒在地上混身是血、面目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此刻被夹的血淋淋的十根手指似乎能从中挑出白森森的骨头。
而隔壁明晃晃的房间内,坐着两位绝色的女子,稍显富贵浓妆美艳的女子正一脸悠然地稳坐高堂,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拈起手里那盏茶的茶杯盖子,红唇微启轻轻吹了吹再小抿一口:“看来这丫鬟倒是有些骨气。”
坐在下方稍靠后的美艳女子冷哼一声:“那贱婢打小跟着那女人自是学不得什么好。”
“慕夫人尽管放心,本宫自不会让雪儿受半点委屈,慕凡那丫头伤了雪儿,本宫必加倍让她偿还!”
“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隔壁又是一阵惨叫后戛然而止,看来是用刑过度晕了过去。
此时方才急匆匆跑入掖庭宫的白脸男子已到了门前,他极快的理了理衣襟跪地磕头禀道:“娘娘,慕凡进宫了。”
“什么!”屋内传来砰地一声,一翡翠琉璃杯就这么悲鸣地完成了它注定粉身碎骨的使命。
大夫人也突兀的站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摆手示意她先坐下:“她怎能进宫,本宫不是吩咐你派人守在宫门前吗!”
“娘娘恕罪,听说是太后娘娘将入宫的金牌赐予了她所以才”
皇后的眉头早已拧成一团,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差没把眼前的一切撕个粉碎:“这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