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呆板的脸上就像是突然有了灵智,双眼放光地朝着兰斯扑了过来,不过想也知道,有黑钢跟在兰斯的身边,他就别想接近兰斯一步。
“黑钢,住手。”
如果不是兰斯声音喊的够快,现在的艾基尔不说是脑袋搬家,至少也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因为有兰斯的介入,黑钢只是推了他一下,饶是如此,他还是被重重地推出了好几米远。
但艾基尔的目光依旧粲然光地盯着兰斯:“抱歉,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因为太久没有听见有人说跟我一样的语言,你也是人类吗?”
不过艾基尔看向兰斯额头上的犄角,感觉这好像并不是单纯的装饰品。
兰斯这一次脸上倒是没有笑容,他板着一张脸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人类,但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会和你说同样的语言。”
实际上,兰斯对于自己的血统很在意,就是因为他的体内一半的人类血统,所以他才在各个方面遭到歧视,但因为母亲的原因,他并不憎恨人类和这份血脉,可如果有人类擅自地将他当成是同类,他也会感觉到困扰,因为潜意识里,兰斯还是觉得自己是属于深渊恶魔这一边的。
“这样啊”艾基尔刚刚点亮热情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兰斯倒是忍不住问他:“话说你为什么会只身在深渊呢,而且还在咕噜岭这个地方?”
事实上,深渊和人间界是两个相互封闭的世界,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必须通过特定的“门”才能到达对方的地界。而所谓的“门”是指游离于时空法则当中的相位裂缝,出现的时间不详,出现的地点未知,但当它出现的时候就会随机的将两个完全隔离的世界联系起来。
这种特异的现象叫做“光启”,它必然的存在于时空之中,就像是台风地震一样在某个时刻必然会出现,但是每一次打开门的大小,持续时间都不尽相同。
因为“门”是一种独特且重要的战争资源,它的每次出现必然会引导一场巨大的战争,所以无论是人间界的种族或是深渊的恶魔,都无比重视,每个“门”毫无疑问都会有大军镇守,浑水摸鱼这一个选项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这家伙多半是从战争中被抓来的那些奴隶当中逃跑出来的。
兰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看艾基尔脸上的伤疤,很可能就是在战争中受到的伤害,但当他这么询问的时候,艾基尔表现的却是一脸的茫然。
“我不知道”艾基尔如此说道,他唯一视物的左眼看着地面,“我的记忆是从这片格格不入的世界开始的,从有记忆的时候起,我就只有一个人,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来历,徘徊在山野之中,我应该是走过了很远的一段路,那时候的我又饥又渴,是这位老爷现了我,并把我带了回来我没有比这更早之前的记忆。”
也就是说失忆了?
兰斯不禁将信将疑地望着他,想要看清楚他那副哀戚的面貌下面是否隐藏着谎言。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机会插嘴的古尔也帮着艾基尔说了一句:“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这个人类没有记忆。”
虽然不像兰斯那样可以直接的和艾基尔对话,但是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这位葛兰家的家主还是能够通过对方的表情,把握到一些现状的。
兰斯沉吟了一下:“这么说艾基尔的这个名字”
“是我给他取的。”
兰斯倒是对这个胆小的古尔有些刮目相看了,一般的魔人掌权者哪里会管人类的死活,这个古尔倒是好,又是收留人家,还闲来无事给人家取了个名字。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兰斯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已经被扯得够远了,是时候把话题带回来了,不过在进入正题之前,还有让兰斯感到困扰的一点他需要问清楚。
“艾基尔,既然你不存在以前的记忆,那你这些工匠的手艺又是哪里学来的?”
这个问题没有难倒对方。
“这些知识,模型都存在我的大脑里,记忆鲜明,我只是把它们从我的大脑里不断的复制出来,希望能够找到原来的记忆。”
“那你想起点什么了吗?”兰斯又问。
艾基尔摇了摇头。
“算了,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吧,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事。”虽然兰斯想说的是还不如不要想起来,如果艾基尔的身份是战争中被掠夺的奴隶,那他之前的经历一定谈不上好,这点闭着眼睛想想就知道了。
总之
我们年轻的郡长微微地咳嗽了一下,终于引入了今天的正题:“事情是这样的,艾基尔,我是这个咕噜岭新任的郡长,负责管理咕噜岭这境内的一切事务。听说咕噜岭的民众深受旱灾所苦,地里缺水作物都不长苗,粮食连年欠收,食不果腹,所以希望你帮我解决引水困难的这个难题。”
兰斯看着艾基尔的眼睛,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