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而道远。”

“任重而道远的是你，不是华雄，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试用期男友，距离转正都还远得很呢！”慕凤歌没好气地说道。

“歌儿，对我好一点吧？多给我加点分如何？”帝夜煌牵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无名指，然后朝她露出了一个最完美的笑容。

每当他对她使用美男计的时候，她就招架不住。

果然，慕凤歌再次心跳速度加快，脸颊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被他这样深情地凝望着，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火上烤，浑身都开始发烫了。

她有些狼狈地别开了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扭地说道：“你这是在作弊！”

“歌儿不喜欢我这样笑吗？”他伸手捧起了她的小脸，让她与他四目相对。

“你这样让人很饿啊！”慕凤歌说罢，就化身为狼，扑了过去。

旁边的树上，一群鸟儿被惊飞了，撒向了天空。

这边，慕凤歌和帝夜煌甜甜蜜蜜，那边，悬壶堂的一群人唉声叹气。

悬壶堂的新上任的总堂主付亚杰坐在首位上，看向了在座的各位分堂主，无奈地说道：“各位上次不是讲，慕凤歌这一次一定会死吗？为什么她没有死？”

众人沉默，万分郁闷。

按理说，慕凤歌必死无疑。

可慕凤歌这个人，仿佛就是为奇迹而生一般，在她身上经常会发生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你们不讲话？你们怎么能不讲话呢？俺们要好好讨论一下子，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江南这么有钱，俺们不能放弃江南地区啊！”

“付大人，我们都听你的。”金陵城的分堂主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付亚杰。

付亚杰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武的不行，俺们来文的怎么样？”

“愿闻其详。”金陵城的分堂主赶紧说道。

“嗯，这样吧，俺们派出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炼丹师出来，挑战济世堂！三局两胜，怎么样？若是悬壶堂输了，悬壶堂就要退出江南，若是济世堂输了，济世堂就要退出江南，大家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好！这个主意好极了！”大家纷纷说道，眼睛里面闪现了一抹亮光。

“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俺们就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俺刚来江南没得几天，还不晓得江南的悬壶堂内，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和最厉害的炼丹师到底是哪个，你们讲一讲。”

“江南悬壶堂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是诸葛昱，炼丹最厉害的炼丹师是张起淮。张起淮的炼丹水平非常高超，远远胜过宁染汐。宁染汐出自太医院，太医院的那群御医几乎都是只擅长治病，不擅长炼丹，宁染汐的炼丹水平也很一般。”金陵城的分堂主说道。

“这么说来，比试炼丹这一局，俺们有必胜的把握？”付亚杰激动了起来，“那医术比试方面，你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宁染汐虽然是御医，但是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诸葛昱出自妖域第一银针世家，是他们家族这一代的传人，诸葛昱的银针用得那是出神入化，如果让宁染汐跟诸葛昱比试银针，那么宁染汐必输无疑！”金陵城的分堂主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这两局俺们都是必胜的局面了？”

“是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第三局，俺们到药神庙拜一拜吧，看看药神最后认可哪个药堂为广大苍生谋福祉，”付亚杰斟酌着说道，“到时候，俺们在祭拜的时候做手脚，让他们吃个哑巴亏，你们觉得怎么样？”

“总堂主大人英明！”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很好，”付亚杰看向金陵城的分堂主，“你去写一封挑战书，送给慕凤歌。”

“好的。”金陵城的分堂主点了点头。

“行了，那大家就散了吧，俺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一次慕凤歌的不败神话不会再延续了，她的不败神话将会终结在俺们悬壶堂的手上！这次，若是能逼得慕凤歌退出江南，那么，就是大功一件，俺一定会禀告上面，说这是所有人的功劳，让上面多拨一点奖励下来，分给大家！”

“多谢总堂主！”大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拨云见日了一般。

“不用客气，俺还没有跟你们相处够呢，你们是一群很可爱的人，能够跟你们长期相处下去，俺很高兴！”付亚杰笑呵呵地说道。

众人散了之后，金陵城的分堂主回到书房写了一封挑战书，将挑战书写好了之后，金陵城的分堂主呈给了付亚杰。

付亚杰看完了挑战书之后，比了一个大拇指：“好！好！好！写得好！给慕凤歌送过去吧！慕凤歌这么心高气傲，相信她一定会接受俺们的挑战，她要是不接受俺们的挑战，俺们就在江南散播不利于她的消息，说他们济世堂招的都是一群学艺不精的庸医，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敢跟俺们悬壶堂比试，就是害怕输给俺们，让天下人发现他们坑蒙拐骗的真面目！”

“总堂主大人英明！”金陵城的分堂主连连附和。

“你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而且总是能给俺一些启发，俺是看到你，才想得出这么好的主意，俺要是看不到你，肯定就什么主意都想不出了。”付亚杰拍了拍他的肩膀。

“属下惶恐。”金陵城的分堂主有些招架不住这位总是笑呵呵的领导。

这种领导看起来好相处，实际上面对他的时候，有很多要讲究的事情。

这种领导总是会跟你说，让你把他当成家人一样看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但是你一旦真的有什么事情都去找他，你就离被扔出去不远了。

这种领导在面对业绩果实的时候，总是会跟你说，这一切全部靠你，若是没有你，悬壶堂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业绩。这时候，你要是从容接受了赞美，而不是推掉赞美，将这些溢美之词加在领导身上，那么，你就离被扔出去不远了。

这样的领导总是会跟你说，不要害怕领导，对领导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出来，领导很喜欢听批评和建议的。这时候，你要是真的给领导提出了一堆批评和建议，那么，你就离被扔出去不远了。

“惶恐什么啊，俺最喜欢说实话了。”付亚杰继续笑得和蔼。

“大人，属下是个很愚钝的人，大人您才是世界上最英明神武的人，能跟着总堂主大人，是属下的荣幸，”金陵城的分堂主笑着说道，“大人，那我就先下去安排人送信了？”

“去吧去吧。”付亚杰点了点头。

金陵城的分堂主下去之后，立刻安排了人送信。

半个时辰后，这封信送到了别庄的门房中。

门房的下人收了信之后，立刻将之呈给了慕凤歌。

慕凤歌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双手套，仔仔细细地戴在了手上。

她倒是不怕信封上涂了毒药，因为她百毒不侵。

可万一对方在信封内弄了一些蛊，那就有些麻烦了。

慕凤歌撕开了信封上的火漆，将信纸拿了出来。

一目十行地扫完了信上的内容，慕凤歌冷笑了一声，对一旁的别庄管家说道：“通知所有高层，一个时辰之后在别庄的书房内商议要事。”

“是！”管家赶紧退了下去。

慕凤歌把玩着手中的信纸，对身旁的帝夜煌说道：“亲爱的，悬壶堂还不死心呢！”

“秋后的蚂蚱罢了，歌儿收拾他们，不是跟玩儿一样吗？”他是这样的为她感到骄傲，一颗心被她填得满满的。

“没错，秋后的蚂蚱。不过，他们似乎以为这样能算计到我呢，我是这么容易被他们算计的人吗？这种单方面的通知让我很不喜，不讨价还价，让他们心塞一下，他们还以为我慕凤歌好欺负呢！”慕凤歌将信纸折叠好，重新放进了信封中，扔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帝夜煌微微一笑，他就是喜欢看她这种永远乐观向上、朝气蓬勃、直面黑暗的样子，如同开在深秋之中明媚而又耀眼的丛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慕凤歌就如这肃杀的深秋里的黄菊一样，那么傲然、霸气！

哪怕西风再烈，也吹不落她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灿烂花瓣！

整个世界在深秋中的满目苍夷，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唯我独尊。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高层都聚集到了别庄的书房中，看着书桌后的慕凤歌。

别庄里的下人，给每个人倒了茶水之后，

就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慕凤歌从乾坤袋中拿出了那封书信，从右手边传了下去，示意所有人传阅。

一盏茶的时辰后，所有人都看完了信上的内容。

华雄握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老大，悬壶堂还真是找死，居然还敢招惹咱们！我去把他们打一顿！打得他们皮松了，就啥想法都没有了。”

“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地，咱们要以德服人。”

慕凤歌说出这句话之后，全场一片寂静。

在场所有人当中，可能就她最没有资格说出“以德服人”这四个字了吧？想想她的势力都是怎么来的？几乎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慕凤歌说完之后才发现她确实不太适合说这句话，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处变不惊”惯了，因此，她依然能很平静地看着大家，好似她刚才根本没说过那句话。

大家也都很配合地装作了刚才没听到她说过那句话。

“悬壶堂的人要求我们跟他们比试两场，第一场跟我们比试针法，第二场跟我们比试炼丹，这两场比试结束之后，和他们一起去药神庙参拜，看哪个药堂能够得到药神的认可。不用我说，各位也清楚，在药神庙参拜的过程中，对方一定会做手脚。”慕凤歌看向众人，严肃地说道。

“财神爷，对方可能会派出诸葛昱来跟我比试，诸葛昱上诸葛世家这一代的传人，他们诸葛家的针法被称为妖域第一针，从不外传，对上他我可没有必胜的把握，”宁染汐嘟了嘟嘴，“老大，要不你派几个人给我用，我让他们去下毒弄死诸葛昱吧！”

“你有几成胜算？”

“三成？两成？”宁染汐有些不肯定地说道，“哎呀，毕竟我擅长的是医术，又不是制毒，我还真不能肯定诸葛昱能不能解了我下的毒！”

华雄本来想讽刺宁染汐几句，但一想到老大的交代，到嘴边的嘲讽嘴脸硬生生地扭曲成了笑容：“宁大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毒死诸葛昱，你在我心中，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你。”

宁染汐见他笑得咬牙切齿，说得言不由衷，不由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华雄，你脸抽筋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

“这哪好意思呢？”华雄忐忑地说道。

“你要拒绝我的好意？”

“哪能呢？”华雄牵强地笑着说道，“你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我要是拒绝了你的好意，那肯定会遭到天打雷劈！只是我觉得你日理万机，实在是不适合再劳累了，我要是再劳烦你给我配药，那我就愧对天下千万百姓了！”

“既然你都把我说得那么好了，我不给你配点药，岂不是对不起你给我的赞誉？”

“咳，言归正传，”慕凤歌怕他们俩继续对话下去，又会变成针尖对麦芒的局面，赶紧将话题拉了回来，“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毒死诸葛昱，在这个节骨眼上，诸葛昱要是被毒死了，悬壶堂肯定会怀疑是我们下的手，悬壶堂的人会在整个江南散播流言，说我们因为在针法上没有信心，害怕会输给诸葛昱，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毒死了诸葛昱，这样一来，会使得江南的百姓们对济世堂的医术产生质疑。”

“对，而且诸葛昱死了之后，悬壶堂说不定又会派出在解毒方面最厉害的张三、在疑难杂症方面最厉害的李四、在康复治疗方面最厉害的王五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们总能找到宁大夫的短处，加以对付。”华舞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难道我们要在第一局认输吗？”华雄不甘地说道。

“这件事情我稍后找宁染汐私下里谈谈，咱们来谈第二件事，比试炼丹的事情。”慕凤歌看向了宁染汐。

宁染汐可怜兮兮地说道：“这个我真不行，太医院就没几个会炼丹的太医。那些炼丹师只会将炼丹术交给自己的亲传弟子，并且不准亲传弟子将炼丹术外传，我连良师都没遇到过，外面又买不到厉害的炼丹书籍，就算我想自学成才，也没有门路啊！”

“简单的丹药会炼制吗？一品、二品或者三品的丹药？”慕凤歌问道。

“这个倒是会，但是不能保证成功率。咱们济世堂聘请了几个炼丹师，不过水平和我不相伯仲，也难撑起大场面。眼下，咱们济世堂虽然看起来将悬壶堂给挤出了江南的市场，可是为悬壶堂服务的那些炼丹师还在观望，暂时还没有优秀的炼丹师向我们伸出橄榄枝，”宁染汐愁眉苦脸地说道，“要不然，我去毒死他们几个炼丹师吧？”

“不用了，我去炼丹吧。”

“老大，你还会炼丹？”华雄惊讶地问道。

其他人也十分惊讶，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看到慕凤歌炼制过丹药。

“会啊。去循环城的时候，发给大家的丹药都是我炼制的。”慕凤歌微微一笑。

当时她也提过这件事情，不过大家好似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家都认为慕凤歌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气上位者，跟安静而又严肃的炼丹师的形象一点儿也不沾边。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炼丹师都是安静而又严肃的，只是这个形象先入为主地深入了人心罢了。

不过，慕凤歌当时发给万里镖局的那几十个镖师的丹药，大家都没有吃，再加上大家也不识货，也就不清楚慕凤歌炼丹到底厉不厉害了。

“老大，你在炼丹上比之宁大夫如何？”风无涯心直口快地问道。

“应该比她好一点。”慕凤歌淡淡地说道。

原来只是好一点儿啊，众人的眸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其实，慕凤歌说的好一点并不只是好一点儿而已。

萌白能给她提供世界上最优质的药材，混沌小火精又是最优秀的火精，再加上她的精神力在经过大巫神界的历练之后变得十分强大，可以完美地掌控炼丹炉内时时刻刻变化的火候、温度、药物反应

所以，虽然混沌小火精等级不高，在可以炼制的丹药上有一些限制，但是若是炼制低级丹药，她完全有信心能赢了对方派出来的炼丹师。

“至于参拜药神庙，得到药神的认可，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认可的标准是什么，以前有人参拜药神庙的时候，得到过药神的指点吗？”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有，”见多识广的风琉鸢说道，“一些得病的病人，会去药神庙掷爻，向药神提一些问题。比如他的病能不能治好，比如他的病治好需要很长的时间吗？比如他会死吗？问了这些问题之后，病人开始掷爻，掷爻三次之后，会出圣爻、笑爻。正的圣爻表示药神给了你肯定的答复，反的圣爻表示药神给了你否定的答复，笑爻则是表示药神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