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等戴待答话,苗条打到一半的呵欠戛然而止,原本惺忪的睡眼蓦地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凑到戴待跟前,左右仔细地打量她,最后盯着她的嘴唇,惊吓地叫喊:“待、待待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你你该不会是遭到非礼了吧?!”
戴待的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不是。我没事。你继续睡觉吧。”
说完,她不给苗条继续追问的机会,连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同于以往快速便捷的淋浴,戴待今晚选择了泡澡。一泡泡了许久,直到水温快要凉透,她才从浴缸里起身。镜子映照出她姣好的面容,脸颊因热水的温度氤氲出浅浅的粉色。当目光落在尚有些微肿的唇瓣上时,她皱了皱眉,眼神忽而有些涣散。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以让她梳理好意外状况,恢复如常。
第二天她依旧一大早起床,忙活着杏仁山药蛋糕,分切好一块块装成小盒后,兴高采烈地去了康复中心。
教室里正在上美术课。今天,孩子们的情绪算是比较稳定,并未有人大哭大闹,连小顾易也难得地坐在桌子前和大家一起画画。只不过,除了他,每个孩子都有家长陪伴。
戴待轻手轻脚地坐到他身边时,他自是仍旧没有感觉,乍看之下与正常孩子无异,心无旁骛地低头在白色的纸上涂鸦。
准确来说,其实算不上涂鸦,只是执着地画着一根根蓝色的线。他的手指似乎没什么劲,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笔,姿势怪异,所以画得有些吃力,但意外的是,以这种方式画出来的线条,竟然能够大致保持笔直,且线与线之间的间隔基本相同。
他安安静静地画,戴待安安静静地看着,中途帮他换了两次画纸,眼眶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