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刚在杨婕的劝说下,躺下准备休息,见贺天擎两只手里又是鲜花,又是果篮的走进来,杨婕连忙迎上来。而安若,脸一红,掀开被子,又打算爬起来。
“不用起来了。”贺天擎连忙阻止。
但安若还是坚持坐起来,眼睛没敢看他,先诚心诚意的说了声,“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说对不起啊!”贺天擎爽快地一笑,乌黑的瞳孔如一弘清水,澄澈透亮。
面对他的豁达,安若越发无地自容,“是我太善变,是我不该利用你”
“呵,女人本来不就是善变的动物吗”贺天擎坐在床前,自然而然的握起她的手,“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安若稍显慌乱的点点头,把手缩到被子下,不想让他看到手腕子上的勒痕。
这宠溺的味道,这情话喁喁的场景,让伫在一旁的杨婕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咳。
贺天擎从病床前站起来,扭头看向她,“杨经理。”
“呃?”杨婕的明眸里,藏不住女人本能的娇羞。
“我想单独和安若聊聊,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有我就行了。”贺天擎不咸不淡,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哦,好好啊!”
看着杨婕难堪的背起包,等同于逃出去的背影,安若觉得自己刚和她建立起的友谊,肯定因为贺天擎的这句话,出现了难以补救的裂痕。
贺天擎合好房门,回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若问,“这么说,你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嗯。”安若头一次在他面前,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那么郝驿宸呢?”贺天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安若一怔,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打算以后和他在一起了吗?”贺天擎直来直去。
“嗯。”安若还是点点头。
可她心慌意乱的表情,在贺天擎眼里理解成了一种心怯。他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决定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怕,还是因为爱?安若,现在姓郝的不在,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怕?安若被问住了。她怕郝驿宸吗?好像时怕,时不怕。
好像大多数时候,是因为郝驿宸太过靠近,让她心跳加速,心神恍惚,所以,她经常在郝驿宸还什么都没做时,先自乱了阵脚。
至于说到爱,安若没有多少与男人交往的经验。
她只知道,郝驿宸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她一些从未有过的微妙感觉。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好像一张无边无形的大网,把她牢牢的束缚在郝驿宸身边,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似乎都逃脱不了沦落的命运。
这就是,爱吗?
她长时间的沉默,让贺天擎继续解读为畏惧。
“你答应和他在一起,答应为他生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吗?”贺天擎猝不及防的抓住她的一条胳膊,把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拽出来。
手腕上被男人领带勒出来的淤痕,在白色的日光灯下,更显怵目。
“天,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什么?”贺天擎难以置信地甩了下头。
不,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安若缩着肩头想解释。虽然昨天郝驿宸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他的领带其实绑得不紧,这淤痕,大部分是她在惊恐下挣扎造成的。
但贺天擎的下一个动作,让安若彻底的目瞪口呆。
他俯下身,执起安若的手,于心不忍地吻了吻,“安若,我的安若他怎么能这么残忍,他不配他根本不配说爱”他一边吻,一边发出忘情的低喃。
“贺”安若不知所措,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声响,不由自主的朝房门看去。
贺天擎说得对。她怕郝驿宸,怕他会在这个时间闯进来,怕他误解,怕他又像个缺爱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冲着自己发脾气。
“什么也别说了。”贺天擎用手指压在她唇上,轻吁一声,“我只后悔,那天在机场为了顾全大局,放开你的手,才给了姓郝的禽兽又一次机会。”
“不是的。天擎,你听我说”安若想解开他的心结。
但贺天擎不容辩驳的打断她,“安若,勇敢点。给我一个机会,也重新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忍心打掉肚子里孩子,我也不会介意。”
他知道,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一直是个一味妥协的乞爱者。
不过
“这一次,我不能再等,给我答案。现在!”贺天擎表现出少有的强势。他低头看着安若,两个人的瞳孔第一次相距这么近。
安若从未发现他的眼睛这么明澄,犹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她知道,这辈子大概再也看不到比它更亮的星,可她还是身不由己的朝窗外看去:这么晚了,郝驿宸到底去见谁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姓贺的,她给不了你答案!”郝驿宸暴跳如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到房内两个人的唇,亲昵得都快贴在一起,他有种把病房一把火炬之的冲动。
安若惊弓之鸟似的想摆脱贺天擎。
可贺天擎今天铁了心的要和郝驿宸干一架。他勾住安若的肩头,把她强行搂进怀里,示威般的看着郝驿宸说,“怎么,忘了我在寿司店里的话吗?”
他们先前见过面?安若恍然大悟。
“滚你妈的。”郝驿宸怒不可遏地爆了句粗,“我数到十,给我放开安若。在警察来这里抓你之前,为你自己干的坏事,想好措词吧!”
“怎么,你悔过自新了。准备投案自首了?”贺天擎抓住安若的手,让她手上的伤痕,曝露在三个人的眼前,“她身上的这些伤,足以向警察证明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郝驿宸的脸上掠过一丝愧色,但投向贺天擎的目光一凛,“你少给我猪鼻子里插葱,装蒜了。贺天擎,你把我公司所有的服务器都毁了。就凭这一点,我就能让你坐上十年八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