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拿一只畜生撒气做什么?
于是开口说道:“吴哥,算了吧,它也不懂人话,哪里知道什么啊!”
吴永福转过脸看着我,眼神里带了几分嘲笑,说道:“我说妹伢啊!你不懂,这畜生狡猾得紧,你看它刚才听话吧,那是因为你是女的,这畜生最好色了!”
他这话言语实在太粗俗,我听不下去了,只有看着金钺。
金钺走近毛驴,笑着说道:“先赶路吧,等用完了它你要杀要卖还不都由着你!”
说罢帮着吴永福骑上去。
吴永福这才神色稍霁,一路上,嘴里仍然骂骂咧咧了好半天。
走到中午的时候,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下来歇息。
吴永福这时拿出两个竹筒,说是阿盈为他准备的水和饭食。
那竹筒打开,里面是白莹莹的饭粒,带着竹叶的清香扑而来。
看见我们的眼光都落在那筒竹筒饭上,他呵呵一笑,将竹筒饭伸过来,十分大方地说道:“吃吧,阿盈的饭食弄得可香了!”
我们自然不会吃他带的饭食,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说道:“没事,你吃吧,我们不吃。”
吴永福一边吃着竹筒饭一边大声咒骂,他的脚一直都在疼,时间一长,他也有点心浮气躁了。
金钺冷眼看着,突然说道:“吴哥,化渡村里有没有土医生可以治你的脚?我看你这个脚只怕好几天不敢走路了。”
吴永福神情沮丧地说道:“是啊,看来一会儿我到了化渡村,可真要找老潘头去好好看看了,妈的这个老东西一向阴阳怪气的,这次说不定要大大的勒索我一笔。”
金钺感兴趣地和他闲谈:“化渡村的人都姓潘么?我要找的人也是姓潘的。”
吴永福摇头说道:“化渡村姓潘的人不多,真正的本地人姓龙。老弟,你是找潘家的老几啊?”
金钺说道:“我找潘老三。吴哥认识吗?”
吴永福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不住打量我们,探询地说道:“认识,自然认识。潘老三的能耐大着了,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金钺笑笑道:“朋友关系。”
吴永福听了,神情变得忐忑。
金钺又问:“潘老头是潘老三的爹吗?”
吴永福连连点头说是,笑容满面地说道:“潘老头一手绝活治跌打,厉害着了!”话语里再不敢不敬,显然是怕我们漏了口风给潘老三。
金钺也不多说,又扯了其他的问他,比如路途还有多远,这样走晚上到得了吗之类的话!
这些话反而提醒了吴永福,他快速地吃完饭,然后继续赶路。
路上,吴永福几次又拿话试探我们和潘老三之间的关系,都被金钺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也终于翻过了几个山坳,到达了化渡村。
夕阳下的化渡村仿佛世外桃源,古老的房子白墙黑瓦,错落有致的房子点缀在山林下,景色美丽极了!
进村的时候,村口左右各堆着两垛茅草,有两个孩子拿着镰刀,呆呆地看着我们三人。
其中一个黑黑的男孩,大约有七八岁大,见了我们,立刻掉头就往村里跑,嘴里喊着:“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我莫名其地看着这孩子,吴永福对我笑道:“莫理他,没么事。小伢调皮,随口乱说的。”
金钺问道:“吴哥来过几回了?和这村里人都熟悉吗?”
吴永福笑道:“我?我来过七八十回了,这村长和我熟络得很。老弟,我和你说,这年头,有钱走遍天下。”
正说话的时候,路边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自家门口,见了我们,“呸”地一声,照着吴永福吐了一口唾沫。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土布衣裳。腰里系着一条蓝布围裙,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鬏,满脸皱纹,瘪着嘴巴。
此刻,她一双浑浊的眼睛怨毒地盯着吴永福,嘴里骂道:“你这个短寿的,你还敢来,你活不长了,老天打雷迟早收了你。”
吴永福被这老婆婆骂了,只是冷笑,斜着眼睛瞪着她道:“老子有什么不敢来的?老子又没有逼着人家姑娘跳崖,作孽的是你家儿子,不是老子。老天打雷收了的也是你儿子,不是老子。”
这番话说出来,老婆婆立刻气得喉咙里咕咕作响,不住将手里的拐杖用力杵地,伸出一张皱纹满面的手指着吴永福嘴里骂道:“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肠穿肚烂!”
她骂得越来越起劲,吴永福这里是忍了又忍,最后“啐”了一口痰吐到地上,大声骂道:“死老婆子,你再骂别怪老子不客气,你是要进土的人了,你还有媳妇孙子啊!惹急了老子把你媳妇孙子卖到外面去,老子看你还敢不敢骂!”
老婆婆立刻气得浑身发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上来,一头就撞向吴永福,嘴里哭喊道:“我老婆子不活了,我老婆子不活了啊!”
这时,从屋里立刻走出来一个女人,拉着老婆婆就哭了起来。浭噺苐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嘴里喊道:“姆妈,姆妈,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啊!”说着放声大哭起来!&039;来自阴间的鬼夫&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