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钺沉着脸,抱起我走出潘家大门。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低声问他:“金钺,我、会死吗?”
他停了一下。双手用力。重新又抱紧我,似乎想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面。
他低下头看着我,平静的脸上,琉璃色的眸子早已经变得幽深。
定睛看了我半晌,他才启唇:“不会,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一颗高悬的心落了下来我紧紧依偎着金钺,他的胸膛此时那么宽广,足以让我依靠。
我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动在胸膛里。
我不由低声呢喃:“嗯,我也不想死。我、我还这么年轻,也还没有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更多的。是我想说给自己听!
身后,潘大爷立即喊住我们:“等等,两位既然来到这里。也是我们潘家的客人。要是客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做主人的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以后哪里还交得到朋友!老三,走,我们一起去老婆家里。”
“是!”
潘老三随即油滑地又说了一句:“嗨,老爷子,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要重新认识你啊!”
“一边去,兔崽子!”估亚边弟。
潘家父子的笑谑将弥漫在夜色中的沉重气氛冲淡了不少,无形中。对于我体内的蛊毒,我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天无绝人之路,我这么年轻,不应该这么突然就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吗?
金钺抱着我前行,又问我:“阿灵,肚子还疼吗?”
腹中的绞痛虽然还在,可是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剧痛了。他一步一步稳稳向前踏去,就好像是漂浮在水面的小船,让我昏昏沉沉。
我微微睁开眼睛,低声说道:“还,还好,已经不疼了!”
可是,我的心里还有着一层隐忧没有问出口。
不知道这蛊毒,是我一人中蛊,还是我和吴永福两人中蛊,金钺又有没有中蛊呢?
老婆家的大门大开,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
屋子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微弱。只照亮了堂屋的一小块。
堂屋里放着一张条案,案上一排放着五个奇怪的神像。
神像下放着碗盏,盖子扣得紧紧的。
老婆就坐在条案下的方桌的右边,拄着拐杖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在等待什么。
金钺抱着我直接走进去。
见我们进来,老婆也不惊讶,脸上的皱纹徐徐展开,笑容十分诡异惊悚。
金钺和她对视,我抬头看他,他的眼里寒芒四射,不敢直视,急忙低下了头。
潘大爷咳了一声,走到一旁说道:“婆婆,我知道你儿子没了,心里难过。不过今天这事情我必须走一遭。这位朱姑娘第一次到我们村子里,就中了蛊毒,想来想去,也只有来问问你了。”
老婆坐在桌子旁动都不动一下,她的目光慢慢移到潘大爷身上,好半晌,才慢吞吞说道:“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下的蛊?这村里人那么多,谁知道她得罪了谁?”
潘大爷大怒:“他们一路进村,只和你家有过接触,然后就到我们家去了,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家不成?”
老婆轻蔑地看了潘大爷一眼,连声冷笑:“那可说不定,你们家本来做的就不是什么好勾当。”
他们说话的功夫,金钺打量四周,看到靠墙放着一把椅子。
他抱着我走近,腾出一只手罩在那把椅子上。不知怎么的,一团蓝色的火苗立即在椅子上燃烧起来。浭噺苐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蓝色的火苗围绕着椅子转了一圈,然后被金钺拂手拍灭。
他对我说道:“阿灵,这椅子应该没问题了,你坐一会儿。”
我轻轻点头。不知为什么,一进老婆家里,腹内的疼痛反而加剧了。可我不想说出来叫他担心。
我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金钺,只能皱眉对他说一句:“小心。”
他眼中的黑色似乎慢慢变浅,一双眸子宝光无限。他向我点点头,示意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