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去问问梁崇儒,是想继续在军中当机宜,还是想去参加锁厅试。”贾似道又道。
锁厅试是专门面对官员的解试,通过解试便是举人宋朝的举人不是终身的,而是一次性的,只能去参加一次省试,有资格去参加来年的省试搏个进士功名了。不过参加锁厅试的官员是不能担任任何差遣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分润军功了。
廖莹中应了一声,便告退离开,刚到门口,忽有停步,提了一句:“相公,您不觉得这四百多颗首级来得不那么简单吗?”
贾似道一笑:“自是不简单,这事要简单,大宋就不会有如今之难了!”
“相公,是不是要使人去把来龙去脉弄清楚?”
“李祥甫不是去了吗?”贾似道笑了笑,“他在军中多年,自然会处理好一切的。”
“世伯乃是枢密相公倚重之人,日理万机,身子难免操劳过度。如今天气转凉,正是滋补强身的好时候儿,小侄家中的生药铺子日前得了些参茸虎骨,今日正好拿来给世伯补补身子,聊表些心意。”
陈德兴终于在抚司衙门的参议署内见到了廖莹中,行礼之后,便满脸堆笑的奉上了礼单。对于陈德兴的这番做派,廖莹中却是大感意外。他和陈德兴之父陈淮清算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如何不知道陈淮清的心气?而陈淮清的两个儿子虽然所学各有偏重陈德兴重武,其兄陈德芳则重文但是傲气却是和其父如出一辙,何时学会巴结上官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廖莹中却没有拒绝收礼他是奸臣贾似道的心腹,自然是贪官污吏了。
翻开礼单一看,廖莹中更是讶异了一下。这礼物可颇重啊!人参、鹿茸、虎骨这都不是江南所产,需要从兵荒马乱的北地或高丽购入,自然是物以稀为贵了。这陈德兴能拿出这样的厚礼,必是有所求了。
廖莹中合上礼单,请来客落座。看着身材高大,面目威武,很有些大将风采的陈德兴,又微微一笑:“庆之世侄,在武锐军中数月,可适意否?”
陈德兴微微一笑,知道对方还不晓得自己立了大功今日离开军营之前,他已经很卢大安一同,将斩获和缴获的数字报给了新来的书写机宜文字知晓,还将一个倜傥风流的文士带去一个个数人头来着估计这位姓梁的文士还在什么地方吐隔夜饭呢!
“廖世伯,实话和您说,小侄在昨日之役中带着俺们武锐军的千余士卒在保障河边同鞑子血战一场,颇是有些斩获!”
“斩获?”廖莹中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定定地看着陈德兴,“斩获了多少?”
“北虏首级四百十一,蒙古汉军的首级有二百一十五,另外还掠得战马四十八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