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感情上更是一团乱,杜箬像是有意逃避,无论他怎么做都靠近不了她。
彭于初知道叹了一口气。
他与乔安明共事这么多年,似乎头一次听到他喊累。
“我们这年纪,精力大不如前了,有些事还是想开些好。”
“是,话是这样讲,但是心里总不甘。”贞圣上技。
“你还不甘什么?该有的都有了。”
乔安明苦笑:“我说的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还有什么事?老太太吗?老太太的病确实挺突然,但人各有天命,你不甘也没有用。”彭于初开导着,可乔安明却摇头:“都不是,工作上我已经尽力了,结果如何我向来不是最在乎的,至于我妈的病,她已经放弃手术和化疗,我既然尊重她的选择,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你这不甘是为了什么?”
乔安明没直接回答,将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一直烫到心里去。
“我不甘啊,我不甘当初没有坚持,白白浪费了这三年时间,现在她虽然在我身边,可心不知道去哪里了?老彭,我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挺有把握,唯独她,唯独她让我觉得心里发慌”
杜箬因为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来乔安明的公寓,所以随便在他衣柜里翻了一件旧衬衣套上。
洗过澡她便去睡了,最近着实也太累,缺觉缺得厉害,沾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觉得有人在敲门。
不对不对
她闷在被子摇头,怎么会敲门,这公寓门上有门铃呢。
可敲门声越来越大,似乎还夹着她的名字。
“杜箬杜箬”
杜箬一个激灵坐起来。
乔安明?是乔安明在外面敲门?
她直接甩开被子就往门口跑,从猫眼里望出去,果然见乔安明斜拉着身子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她冲门外醉得站都站不稳的乔安明问。
乔安明费力抬了抬眼皮,没接话,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杜箬。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松松垮垮地裹住她纤瘦的身子,本来下摆很长,可以很宽裕地盖过臀,可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下巴全部皱得缩了上来,所以只能勉强包到了腿根。
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并拢在一起,目光再往下移,光溜溜的脚,她又没有穿鞋子,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乔安明眉头皱起来,呼吸也短促了几分。
杜箬也意识到他目光炽烈,所以有些尴尬地拉了拉衬衣下摆,双脚搓到一起,说:“我那个没带衣服过来换,所以先借你的衣服穿一晚上,明天早晨我洗干净还给”
什么借?
什么明天早晨?
他真是受够了她这样表面礼貌实则见外的态度,而且又喝了酒,脑子里乱,心里滚烫,一股燥热往上升,结果乔安明便干了一件他事后想起来觉得龌龊的事
手一推,门大开,杜箬被撞得靠到玄关边的墙上,而他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压过去,先将杜箬的双手举起来置于头顶,用自己的膝盖箍住她的右腿两侧,随后霸道地吻上去
一系列快速迅猛的动作,杜箬动弹不得,他却长驱直入,唇齿厮磨辗转,恨不得都吝啬给她呼吸的空隙。
“唔乔安明你干什么?”
“你说呢我干什么?”他不想听她说话,唇又覆上去,将她不断动弹的手腕捏得更紧。
杜箬已经意识到这男人是发疯了,首先他喝了酒,舌上全是白酒的辛辣味道,其次他用好大劲,与平日那个谦谦君子的优雅男人判若两人,最后是最后她的小腹可以感受到他膨胀的欲念
“嘶”她屏住,一口咬下去。
乔安明吃疼地松开她的唇,口中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乔安明,松手!不然我咬你的肩膀!”杜箬红着眼睛,以为这样他就会罢休,可她错了,他是猛兽,猛兽在舔到血腥味后只会变得更加暴虐,更何况还是一头喝醉的猛兽。
所以下一秒,杜箬整个人被乔安明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要把我抱哪里去?”杜箬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双手双脚扑腾,可乔安明力气挺大,将她箍在自己怀里,后脚一登,大门被“砰”地撞上。
杜箬绝望感袭来。
“放我下去!你要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你自己选,客厅还是卧室!”
“不,乔安明,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先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就会跑,杜箬,我等了三年了”他的表情哀怨又认真,完了还加一句:“况且你没穿鞋子我让你别光脚,你偏不听,你什么时候能够听我话?”
“”
杜箬没话可以接了,喝醉的人简直不可理喻,连逻辑都强大到近乎无耻。
客厅旁边就是卧室。
几步路的功夫,他抱着一路扑腾鬼叫的杜箬走进去,继续撞上门,像扔麻袋一样将她扔到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杜箬在上面弹了一下,遂她便用最快的速度翻身准备下床,可脚还未着地,小腿被乔安明握住拖了回去,扳过来,压上去
他若疯起来,杜箬岂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天时地利,连衣服都特别配合,谁让她穿他的衬衣?
男士衬衣那么宽松,一排扣子,乔安明用膝盖压住她的小腹,双手拽住双襟猛地一扯,所有扣子一起迸飞
他着实是发疯了,被她逼疯的。
杜箬觉得自己今天逃不掉了,她其实不排斥跟乔安明发生关系,但是从未想过多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进去的时候太迅猛,却又是刺烈的满足和惬意。
乔安明听到自己清晰的一声嘶吼,将头埋在杜箬发间。
身下的人却疼得弓到一起,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冲乔安明的肩膀咬下去
“可以再咬得用力一点,还不够疼,至少不够让我清醒”乔安明的声音呼在耳边,寒漠蚀骨。
杜箬忽地全身软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有,开始哭,声音呜咽细碎,乔安明受不了,心烦意乱,所以再次用唇堵住,让她连哭声都发不出。
多年后的再度亲密,他竟是用了这样的方式达成。
难怪他要跟彭于初讲:“我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挺有把握,唯独她,唯独她让我觉得心里发慌”
一整场,时间不短,杜箬后来就不哭了,因为哭也没用。
乔安明其实到后半场的酒几乎都醒了,可醒了还不如不醒,因为越醒越绝望。
最后冲刺,他都不敢看杜箬的眼睛,只能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沙哑地道歉:“对不起”
她笑,眼泪流到他的脖子里面:“对不起什么?”
“你非要逼我?”
“不敢!”
“杜箬”乔安明也不知道怎么扳回这一局,好像他都输光了,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能颓然地松开她的手。
她也没逃,继续躺在他身下,瞳孔像一块冰冷幽黑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