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广州府首县来了个刚正耿直、保护百姓的县令道同,因而立即遭到了朱亮祖的刁难。
他几次把道同叫到帅府,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要他给自己留条后路,少管军队的“闲事”。
道同则是不亢不卑,巧妙周旋。朱亮祖只得暂时隐忍。
一天,朱亮祖听说道同抓了他的爪牙跪街示众,立刻火冒三丈,决定亲自会会这个愣头青。
他把道同请到帅府设宴款待,酒过三巡,朱亮祖不经意地问道:
“听说,县太爷抓去了5个买东西的人,这是真的吗?”
“是的。不过,他们不是寻常的购物者,而是……”道同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管是什么购物者,既然是购物,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依我看,贵县还是不与他们计较为好。”
“侯爷,道同蒙皇厚恩,荣任一县之长,自应造福一方,为皇效力,为百姓做主,岂敢随意释放恶人?
那帮恶棍,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不亚于恶霸强盗。对其绳之以法,罪有应得。”
“不瞒贵县,他们当中有本帅手下人的亲友呀。”
“侯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是侯爷部属的亲友,就是侯爷自身的亲友,卑职也不敢徇情枉法呀。”
“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本侯吗?”朱亮祖继续说道。
“这不是给不给侯爷面子的事情,而是执法或枉法的大事,还望大人谅情。”道同正色抗辩道。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朱亮祖被顶了个张口结舌,扔下一句话后便扭头离开了宴席。
朱亮祖越想越气,第二天,他便亲自带领一队武士,来到县衙前驱赶围观的百姓。跪地示众的泼皮无赖,一看救星到来,一齐大哭喊冤。
朱亮祖怒气冲冲地答道:“本帅知道你们都是被冤枉的好人,我是来救你们的。都给我放了!”说罢,朱亮祖大手一挥地说道。
统帅一声令下,武士们一齐抢前来放人,看管罪犯的衙役哪里敢制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人犯被劫走。
朱亮祖骑在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走了。
走了一段路后,朱亮祖竟然有些生气,一个尊贵的侯爷,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解救那几个地痞流氓,实在是太有失尊严了。
听着沿途百姓的讥笑咒骂,他才感到此举的轻率鲁莽。回到帅府,朱亮祖愈想愈窝火,竟然把一切怨恨发在道同身。
第二天,朱亮祖借着官员常规拜见的机会,硬说道同“礼仪不周,藐视大臣”,并吩咐当众责打了二十板子。
朱亮祖不但袒护坏人,而且又让自己无端受辱,道同怎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个蒙古族汉子发誓,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与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斗争到底。
朱亮祖释放了恶人,又当众殴打县令的“威名”愈传愈远,那些仗势作恶的富豪劣绅,纷纷投其所好,你送金银珠宝,我送美媛名姬。
朱亮祖来者不拒,一律“愧受”。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自然是有求必应,无力不出。
有一家姓罗的财主用金钱开路,结识了朱侯爷,又把年轻美貌的妹妹送给侯爷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