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黑衣男子始终垂着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火光下,那张熟悉的脸,慢慢侧向一旁,依然是昔年的南赫,也是曾经的青弋。
一身无温,没有半点生气。
就像泥塑木雕,唯有见着千成的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千成轻叹一声,“你找错了人。命中有劫,但绝非是你,强留在身边怕也无意吧!”
兰景煌蹙眉冷笑,“什么意思?日久生情,难道”
“你留了他那么久,可见着他动情?”千成反问。
闻言,兰景煌眼底的光随即冷下去,没有半分友好,“若是来喝喜酒的,欢迎。若不是现在给我滚!”
千成无奈的摇头,望着一侧面无表情的赖笙歌,“你自己说清楚吧!”说着,直接越过他们进门,开始肆无忌惮的喝酒,“自己种的因,自己受的果。我找了你那么久,想不到你躲在这里倒也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赖笙歌望着兰景煌,“我有喜欢的人。”
这大概是赖笙歌这辈子说的,最直白的也是最坦诚的话。原想放在心中一辈子,却没想到
兰景煌仲怔,“你说什么?”
“我心里有人。”赖笙歌深吸一口气,没有表情的脸上,连最后的愤怒情绪都彻底抚平。一如她初见时,那个面无波澜的男子。
“为何你先前不说?以为这样说,我便会信你吗?”兰景煌看了周围人一样,突然怒道,“都给我滚出去,看什么看!滚!都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惊得众人撒腿就往外跑,谁也不敢继续留下。
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堂,只剩下千成与他们两个。
门外,由南赫守着,与众壮汉面面相觑,却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爱她。”赖笙歌看了千成一眼,缓缓取下腰间的封带,褪下大红喜服,“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包括你。”
“谁?”兰景煌握紧手中的刀。
赖笙歌迟疑了一下,“有必要知道吗?”
“我一定要知道。”兰景煌愠色。巨坑场扛。
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唯独在提起那个人的名字时,他鲜少流露光泽的眸子,竟泛起了少许涟漪,“她叫千寻。你也该认得她!”
“指挥使夫人?”兰景煌愕然瞪大眸子,“你说你怎么可能?”
“放我走吧,我不想耽误你。”说话间,他的大红喜服已经丢在了地上,素白的脸上愈发的淡漠疏离,“我们之间没有情劫,相逢不过是一段缘,可惜有缘无分。而我,注定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
兰景煌冷笑着摇头,“我不信!若然你喜欢她,何以不去”
“去什么?”赖笙歌淡漠的盯着她,“她若安然,我便心安,何必苦苦紧握?”
“那你这话,跟她说过?”兰景煌愣了半晌。
赖笙歌半垂着眉眼,“不曾。”
“为何?”她一顿。
“既无望,勿施于她。”他回答得干脆,却难掩口吻中一丝复杂的情愫。她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不会掩藏情绪之人,所以现在他所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