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婚之前,她就想象过自己结婚那天的情景,所有好的坏的都想了一遍,但惟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独守空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在独守空房之前,竟然被他如此狠狠戏耍一番,是她怎么都不曾想到的。
她想,也许是因为人家喜欢的是卓箐箐,而且从表面看来卓箐箐身上的好处可比她多多了,本来他们的婚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却被她这一插足,想必换了谁都会生气吧。
那晚,卓璟雯在冷水里冲了两个多小时,冷到整个人都开始不停的发颤,皮肤变得苍白,身体里的那一点波动彻彻底底的消失,才伸手关掉了莲蓬,把头发弄干之后,就窝进了被窝之中。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浑身冰凉,一丝暖意都没有。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乔褚是清晨八点多回来的,带着一身的酒味,烟味,香水味。刚一推门进去,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卓璟雯的惊叫声。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边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他只要稍微往里走两步,就能够看到整个厨房里大致的情况。
卓璟雯是不会做饭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差一点跟她母亲一起葬生火海,逃出来的时候,手臂被烫伤过,所以对火有恐惧,看见火就怕。这一点,自她成年之后,就一直被苏美琳病苟。
苏美琳算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喜欢把自己的女儿调教成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主。而恰好,卓璟雯不管是哪一样都不行,嘲笑和讽刺是一定的,也自然而然成为苏美琳用来捧高中级女儿的工具了,而卓璟雯似乎也甘愿做一片绿叶,去衬托那一朵红花。自从她十岁的时候由母亲托付被邻居送回卓家,那些个嘲讽的话,几乎是从小听到大了。
她倒也聪明,不管苏美琳说什么,只要话语里不触及她的母亲,她基本都是笑而不语,从来不去反驳。小的时候是怕,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是打从心眼里害怕,那时候卓威又非常的忙,基本上一天就见个两次,也没什么时间管她,她也没个靠山,而且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苏美琳在管,她是大家长,学习生活一手抓。
后来大了,倒是学会了看眼色过日子,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反驳几句没关系,这样子,一路到现在,她也没吃过什么大亏,也能算的上是健康成长了。
这么日积月累的,卓璟雯的一颗心倒是被练就的像金刚钻一样,似乎任何流言蜚语都是不能轻易击垮她,无论什么时候,她最常有的表情就是微笑,并且每一个笑容,看上去都像是发自内心的一般。
乔褚看着她拿着锅铲身子离的远远的,铲子在平底锅里胡乱的划着,她大约是想做个荷包蛋的,可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炒鸡蛋,她见着颜色差不多了,伸手过去迅速的关了火。将炒好的鸡蛋放进了盘子里,一转身就看到乔褚倚靠在柜子上,意味不明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