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被三婶抢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颤抖的手指着那关上的门,说不出话来。
奶奶感觉很没面子,还当着这么多的晚辈,所以她怒火冲天地抄起一个扫把,楚福儿以为她这是准备冲进三婶房里,给三婶一顿教训呢,不曾想,她往娘这边冲来。
楚福儿吓得大叫。
方氏来不及躲,扫把就打到后背上,她急忙将楚福儿紧紧搂在怀里,还用手将她的小脑袋给捂住,恐怕奶奶的扫把打到孩子。
奶奶一边打一边骂:“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方的,让我们老楚家没个消停,把小叔子方走,还把自己男人也方走,你这是要害死我们老楚家吗?你个丧门星,克父克母的东西,将你家变成破落户,又来刮擦我们老楚家,死扣着你那死爹留下的银子,不知道拿出来给老大去做买卖啊,害的老大只能偷偷卖田做了那败家子,我今天打死你,省的老楚家被你害的败落了”
楚福儿被娘护在怀里,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愤怒地大声尖叫,大声哭,希望凄厉的声音能喊来人,帮着娘拦挡住奶奶的暴力。
楚悦儿冲过来,拉着奶奶的衣襟,嘴上喊着:“奶奶,别打娘别打娘,娘身上的伤刚好”话没说完,自己的小身子就被抽打几下,疼得她惊叫几声,放开手。
太奶也急急上来拉,结果被奶奶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个怀孕的女人上前将她扶住。
终于有人拦下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从院外冲了进来,伸手抓住奶奶的扫把说:“娘,别打了。”
话音没落,奶奶的巴掌就打到他的后背上,嘴上骂道:“你少管闲事,怎么的,想跟你大哥三哥学啊,想做个逆子啊,你还长本事了,敢管起我的事,滚一边去。”
这个男子没有松手,但是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扫把,低着头看着地面,任奶奶捶打他的后背。
奶奶抢不过他,气呼呼的将扫把松开,然后指着方氏说:“快将那死孩子放回去,赶紧做饭,晚一会你们就都别吃了。”
方氏默默地抱着福儿,对四叔点点头,拉着楚悦儿往屋里走。
进了屋,方氏将楚福儿放到床上,顾不上看自己的伤,急急查看大女儿身上的伤。
只见楚悦儿后背上有两条红轮子,已经肿了起来。
楚福儿将裤裆里的银子拿了出来,塞在被垛下,静静的坐在那里,心里翻涌着无以言语的怒火。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前世即便是孤儿,只是渴望爹娘能有一天回来找她,也没有怨恨过。
门帘挑开,怀孕的妇人扶着太奶进来,俩人脸上都挂满泪水。
“遭千刀的,管不了自己的侄女,又拿你出气,”太奶抹了把眼泪恨恨地骂着。
楚福儿这才豁然明白,原来三婶是奶奶的亲侄女儿,难怪长得那么像。
“大嫂,我那还有点药酒,这就给你拿来,”那个怀孕的妇人擦了擦眼睛蔫蔫地说。
“嗯,那四弟妹你去拿吧,给悦儿涂上就行,我自己不用了,带我谢谢四弟,他也没少挨打,”方氏无声地流着泪说。
这是四婶,刚才阻拦奶奶的是四叔。
四婶怀着孕,年龄跟四叔差不多,给人的感觉就是蔫蔫的,老实巴交的。
四婶出去拿药了,楚悦儿哽咽地问:“太奶,为什么奶奶总拿我娘出气,三婶顶撞她为什么不骂三婶呢?”
太奶将悦儿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连连叹气嘴里念叨着:“她对你三婶有愧啊,你也大了,想必也听到一些,当年你三叔跟村里的王小芽从小一起长大,憋着劲要娶王小芽,可是你奶奶不同意啊,嫌弃人家穷,说王小芽为了攀高枝才缠着你三叔的,那时,你奶奶天天跑人家去闹,还出钱雇地痞子去王家打砸,差点逼死王小芽,后来惹怒整个王家村的人,全村的人都来老楚家要说法,还差点将老楚家赶出王家村,当时你太爷病着,因此事气得就更重了,没办法,不仅给了王小芽家一笔银子,还出了不少钱安抚村里的人。”
“那后来呢?”楚悦儿仰起哭得小花猫一样的小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