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加之这些年在弟妹这里受得窝囊气,还有费心费力成就这门亲事,三儿子竟然那么狠地打了自己的这张老脸,肚里的邪火爆棚,她咬牙切齿地冲上去,骑在于杨花身上就要开打。
于杨花双手阻拦楚赵氏,因为躺着不好用力,忙顺势撒泼打滚,将楚赵氏甩了出去后,本想将楚赵氏压在身下,遗憾的是肉多行动缓慢,被楚赵氏躲开并站了起来。
她只好躺在地上干嚎:“救命啊,杀人啦,我女儿守那这些年活寡没人管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于杨花从没觉得这样的憋气,这些年,女儿守活寡般苦熬着,要不是看在这个二姑常常给家里银子,早就翻脸了。
昨天翠儿回家,说是赵家村的黄大户的儿子看上了她,要纳她为贵妾。
黄大户那也是有百亩良田的人家,最主要的只有黄大胜这么一个儿子,虽说黄大胜家中妻妾不少,孩子不少,但全是女孩,传宗接代的儿子还没见到影儿。
假如翠儿嫁过去,能够生下儿子来,那黄家产业岂不都是女儿的了,省的跟着那楚建文守活寡不说,等分家时,那么多的儿子一分,也剩不下什么。
昨晚,老两口商议越觉得让女儿转嫁到黄大户家好处多,都是大户人家,都有上百亩良田,可是,家里有五个儿子分家产与一个儿子独享那能一样吗,这个账谁都能算清吧。
她的两个儿子被她管得有些傻,木讷讷的只知道听从她的话,老头子只要听谁家家境好田地多就行,别的也不管,反正女儿在二姐家也是守活寡。
就这样,一大早从赵家村往王家村赶,商量好要倒打一耙,不仅让老楚家痛快的放人,还要赔偿女儿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只是没想到,这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二姑竟然敢跟自己动手,于杨花心中的怨气怒气也都发泄到哭喊上,她本就是个滚刀肉的性格,熟练地使用这些年常胜之法,撒泼打滚耍无赖。
突然一声断喝:“住口”,让院子里的人都打个寒战。
不知何时,院门口站着一队拿着武器的士兵,断喝之人是个小头目,他头戴盔甲满脸胡须,大步走进院子。
“军爷来了,快请进屋坐,”楚建业很是机敏,快速地迎上前恭敬地说。
奶奶楚赵氏见到这么多的士兵,也吓了一跳,忙拍打衣衫上的土,扯着嗓子喊:“老四家的,赶紧去厨房烧水,没见有贵客来了”。
四婶将房门打开,脸色有些苍白,拉着明光颤抖着走出屋,见到自己小弟和丈夫,这才让眼泪流下来。
她真的很怕那个滚刀肉的舅母,她有着身孕孩子还幼小,万一将自己当成出气筒可就麻烦了。
四叔让王木青抱着明光进屋,自己扶着老婆边安慰边去厨房烧水招待军爷。
王木青见到老楚家都来了兵士,想必自家也会有当兵的去,很惦记家里,可是看到那些当兵的摆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暂时是出不了大院的,还不如先看看这些军爷要干什么吧。
二舅奶奶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将头发捋了捋,强自赔笑地说:“军爷,我们是来老楚家讨要说法的,要是他们家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可是跟我们没关系。”
小头目已经跟着楚建业进了屋,外面只剩下士兵站岗,对于她的话连个眼神都不看。
三婶袅袅婷婷地走出屋,摆出一幅可怜小白花的样子,不大的眼睛四处乱瞟。
二舅爷拍了自己女儿后背一下,拉着大儿子和老婆躲进三婶屋里。
二婶满身土,头发凌乱脸颊红肿,狼狈地悄悄进屋,一方面不能让孩子们再哭了,一方面这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奶奶则假意招待贵客,悄悄站在正屋门边,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正堂屋里,那个小头目坐在主位上,爷爷和二叔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待问话。
“将你们家人员报上来,得说实话,我们可是挨家挨户在查盗匪,有什么可疑之人赶紧说出来,别到时查出那可是要连坐的,”小头目说。
爷爷与二叔对视一眼,连连保证不敢欺瞒。
这时,又走进来一名军士,坐下后展开纸墨开始记录老楚家现在的人员出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