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娘和大姐二姐虽不敢大笑,但也齐齐捂嘴抖肩。
楚赵氏指着楚福儿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不明显打劫吗?做一顿饭要五两银子,比明抢还明抢。
太奶怕楚赵氏打楚福儿,边笑边将楚福儿抱起说:“是啊,咱们可不能随便做饭,你娘的厨艺可堪比那大厨师,五两都说少了,应该十两才合适,哈哈。”
楚赵氏气呼呼地自己进了厨房,嘴里不断地骂着,好像谁都骂,里面包括偷懒的二婶,不在家的四婶,远遁的三叔,败家的老爹等等,林林总总没一个让她称心如意的。
可是总归许多年没做饭,又加上没有人帮忙烧火,一会厨房里就冒起烟,然后她就边咳嗽边带着股浓烟跑了出来。
浓烟将吃饭的长工都惊出了西厢房,以为着火了,都准备要扑火了。
方氏手脚麻利地冲进厨房,一会烟就小了,然后饭菜香气就飘了出来。
楚福儿无奈地跟太奶对视,娘的心肠太软了。
不过,晚饭吃的很顺利,楚赵氏再也没有找事,她眉头紧蹙,应该琢磨以后的饭菜该怎么办吧。
第二天一早,方氏带着三个女儿早早起炕,昨晚小件东西已经收拾利落,今早只要将被褥拾掇好就行了。
虽东西不多,但也用了三辆牛车一辆骡子车。
楚赵氏大奶没有阻止用家里的牛车骡子车,更没有阻止长工们帮忙搬家,甚至方氏做早饭也没吭气。
楚福儿很奇怪,怎么一夜就改了性子?
楚建业也上前指挥怎么将家具缠绑,怕路上颠簸,别掉下摔坏了。
楚建武则将东西分类放好,省的落下什么再回来拿可就难了。
昨晚楚建武自己回来了,说是明光不舒服,娘俩就住在岳丈家了,楚赵氏脸色很不好看,但没有训斥,她有些担心这个儿子也跟自己离心离德,那二百两的外债可要靠这个儿子帮着还呢。
老楚家搬家的热闹,引来不少的村里人,当牛车骡子车离开老楚家时,有不少的女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凑热闹,村里的孩子虽然怕傻爷爷,但好奇心占了上风,背着篓子挎着篮子围着牛车旁笑闹地跑着。
楚慧儿很得意地拉着爷爷走在最前面带路,她虽然怕村里的孩子捣乱,但是很喜欢这种不被排斥的气氛,小牙在朝霞下闪着白光,因兴奋小脸红扑扑的。
楚福儿被大姐楚悦儿背着,耳边时常传来大姐的笑声和自言自语声:“哈哈,终于不用怕娘挨打了,哈哈,终于搬出来了。”
楚福儿心里酸酸的,应声说:“咱们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吃,槐花还有呢,咱们做槐花卷儿吃。”
“嗯,咱们收拾完,姐带你们摘槐花去,让娘给咱们做,”楚悦儿抹了抹眼睛说。
看到那山脚孤零零的大院,村里人不由得更同情太奶和方氏了。
大门打开,牛车骡子车停了下来开始往里搬东西。
人多力量大,太奶屋里的家具和方氏陪嫁的家具很快摆好,粮食也放入库房,被褥衣服等等都搬入房中。
牛车长工们都走了,剩下的就是村里的妇人和孩子们,四叔将水缸的水提满,又去后山砍了一些劈柴放进柴房,这才放心地走了。
村里的妇人将孩子放在院子里玩,都伸手帮着太奶和方氏收拾。
楚福儿干不了什么活,就帮着看孩子,不让小屁孩在小溪里撒尿,更不让他们去湖边玩。
大孩子则跟着傻爷爷和慧儿去了后山割猪草,因这次的接触,他们对傻爷爷有了新的认识,并快速地接受这个中年大小孩,楚慧儿也很利落地融入村里小孩的团体里。
楚悦儿很会做事,不仅打开上后山的小门,让这些孩子直接在后山割猪草,还准许一会用自家小鱼网,让他们在湖边网鱼。
大院子生机勃勃喧闹异常,将静谧的林中鸟儿惊得扑棱棱的乱飞,就连水里的青蛙也跟着乱跳,让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楚福儿站在大门口,望着对面那犹如一条白纱飘荡在凤凰山中的槐花林,心潮澎湃:奇珍异草们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