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撩开门帘进来道:“如果建宗那样做了,我就将他赶出去,然后认下老大家的做孙女。”
楚悦儿也不放心娘,她年岁大不好意思没有长辈召唤就进屋,所以只能在门口偷听。
当听自己老爹在外有别的女人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跑到后院找太奶,结结巴巴地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当然,叙说时忘了加假如,所以太奶听完后很是气愤,偷卖自家良田也就算了,还跟那些下贱的女人乱勾搭,自己儿子虽然痴傻,但也不能容家风不正,不能容外面那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当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正房,正好听见钱赵氏这句问话,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出处理意见。
方氏自己已经扛了很久,听见太奶这席话,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冲到太奶怀里大哭起来,都说谣言不会是空穴来风,那么这事定是有些来头,她很怕很怕,怕因没生出儿子被休,怕自己被休孩子遭人欺凌,怕别的女人进门掌控女儿的婚事,让女儿们后半生受苦。
太奶的话算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只要奶奶在,建宗再怎么折腾,也越不过长辈去。
楚福儿眼睛也红了,女人的全部生活就是丈夫孩子自己的家,而男人不同,家老婆孩子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还有事业还有人生追求。
可是,追求中就又分很多种,比如地位,比如各种刺激,比如各类型的女人。
在众多诱惑中,男人能抵御那就是好男人,不能抵御的则有许多的原因。
这些原因可以追溯他的从小生长环境,他的见识他的经历他的家庭情况,所以,找对象的时候要擦亮眼睛,从他平时交往的人能反射出他的品行,从他长辈身上可以看到他老时的身影,从他生活习惯上可以看出他的虚荣与渴望。
另外,爱情能否抗住时间检验,不是单一方面的责任,而是双方一起努力促成的,其中包括在不同时期彼此是否跟上彼此的脚步,是否能在对方心里重塑自我使其倍感珍贵珍视等等。
钱赵氏所说的话楚福儿有些赞同,女人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不赞成她的方法,后路有明与暗两种。
楚福儿觉得,做人还是坦荡些好,要留就要留明路,前世她也是这样,明明白白让对方知道,一旦婚姻爱情出现差池,自己也有个小窝可以栖身。
她一直谨记,女人不能为爱牺牲失去自我,为家贡献忘了自我保留。
钱赵氏的冷哼将楚福儿的思绪拉回来,就听她声音有些尖厉地说:“那你以后靠谁养?你儿子靠谁养?”
“我养,”楚悦儿和楚慧儿异口同声地在门外说。
“哼,你们嫁人怎么养?别说那小孩子的话,”钱赵氏讥笑地说。
楚福儿抬起头望着她道:“我们招上门女婿。”
这句话将哭着的方氏都给逗笑了,太奶也笑着拍着方氏说:“看看看看,你的女儿们多厉害啊,现在就知道要招上门女婿呢,哈哈”
门外也是一片笑声,钱赵氏气的脸颊抖动,上面的胭脂还真的往下掉落。
“算了算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跟你们榆木脑袋说不清楚,我走了,等建宗将女人带回来你们可别哭,哼,还上门女婿呢,到时这个家还不知谁当家呢,听说那个女人可不一般,有钱有势不说,还很有心计有头脑,你们啊,就等着受罪吧,”钱赵氏说完,就甩着帕子走出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院子上马车走了,她之所以这样决绝地走,就是让不听她劝说,不同意她意见的人生气后悔。
她的话的确让笑声止住,大家都在想,能说得那样真实,应该不会是捕风捉影,假如那个女人来了怎么办?假如那个女人生下男孩怎么办?
楚福儿恨恨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道:这女人真是太阴险,几句话就让一家人寝食难安提心吊胆,不行,必须让小舅找人帮忙调查一下,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