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怕,怕那些闹事的中年妇女再来敲她的房门,怕这个孤寂的夜会让人适应不来。
从客厅到厨房,从卧室到卫生间,她把所有的灯管都点亮,屋内通明,耀眼的像是白天。
她脱下外衣,蜷缩的在沙发一角,手机被搁置在一旁,没有赫成铭的每日关心,没有江克的不定时骚扰,没有朋友的偶尔问候。
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就在这一刻。
带着愁绪,她憨憨欲睡,脑袋靠在靠背上,双手抱膝。
不过,还没跨进梦境,她担惊受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门口处,再一次传来了激烈的撞击声,那些老女人的叱骂更加变本加厉。
她们大概是吃饱了,所以才有力气再来惹是生非。
这一次的苏宛是逃不掉了,因为她把家里的灯光全部大开着,那些女人大概也是看到有光亮,才敢断定家里是有人的。
苏宛拖着疲倦走到了玄关,她的眼睛还肿胀着,发丝凌乱,本来就糟糕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扰,搞得更加怒火中烧。
门那头的嘶吼震耳欲聋,苏宛实在听不下去,怒气填胸,伸手就要打开房门,打算同她们一较高下。
只是,在她手指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那头的辱骂声戛然而止,听上去好像是有新人物登场了。
苏宛觉得奇怪,抻着脖子望向猫眼,她才明白眼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四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站在对门邻居的家门口,邻居家的门是大开着的,门中央站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那女人的长相无可挑剔,肌肤白皙的吹弹可破,每一处五官都精致的让人垂涎,那是一张与世无争的面庞,纯粹的像是一首诗,书卷气息浓厚。
女主人开门的时候,面色从容,她的举止和神态都显示了她的淡然,一张一合的上下唇之间,带着温婉:“你们敲错门了,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她开口的时候,四个中年妇女显然被她的容貌和气质惊艳到了,其中一个满头卷发的妇女指着她的鼻头就是一顿乱喊:“就是她!我在我家老王的手机里见过她的照片!她就是那个勾引我老公的小三!骗我老公钱!还让我老公和我离婚!”
听了卷发女的控诉,身后的三个泼妇掳起袖子就要往上冲,但她们的怒火还没喷射,就被女主人的沉稳制止住了:“你们好像搞错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小三,也没骗过谁的钱!不过最近,我身边好像的确有一个姓王的老男人在对我献殷勤,但是我没理他!哦,对了,他昨天还送了我一块价值三千块的白瓷手表,我觉得太廉价,就还给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你的手腕上带着呢?”
说罢,女主人便把目光放到了卷发女的手腕上,果真有一块白瓷的女士手表。
卷发女觉得心虚,气的火冒三丈,拉起女主人的衣领就要往脸上打。
女主人很温柔的推了推对方的粗糙手掌,说:“你老公对我献殷勤,我没理,然后你现在就要来打我?怎么?你们夫妻一条心,还支持你老公性骚扰不成?”
女主人的反击掷地有声,说的那几个泼妇哑口无言。
卷发女的愤怒持续高涨,她的手指死死的攥住女人的衣领。
女主人没慌,继续道:“这样吧!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有理,那咱们就报警,看看警察叔叔是向着理亏的单身女人呢?还是向着你那个拈花惹草的老王呢?”
这句话一落,卷发女抓着她的肩膀就往门框上撞,这冒然的举动是谁也没料到的!
身后的几个女人见势态失控,连忙上前劝阻:“哎呀!王姐啊!你可别打了,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咱们可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卷发女被拉到了一边,受了伤的女主人却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缥缈。
她这一撞,好像伤到了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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