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不早了,神书安这个点打给我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威胁恐吓我一下下,再不然就是想恐吓威胁我一丢丢。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意思呃,其实,也确实是一个意思。
在这几天的“自卫反击战”中,我算是对神书安有了些了解。他是看起来恶劣讨厌又没教养,可总的说来,他不是个坏人。找些由头,让我丢脸让我出丑让我受苦,我承认,这些他做的不着痕迹又效果明显。但再怎么看,也都是典型幼稚小男生的幼稚做法。大奸大恶,算不上。
说白了,神书安做的这些,只能算是恶作剧的范畴。
在我动手打神书安的时候,我便有这样的自觉了。神书安不是那种会老实挨打的性格,我打了他,他肯定要讨回来。而我现在没有好心情和他讨价还价,接了电话我直接问他:“喂,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
“石小乐,”神书安的感冒还没好,他嗓音沙哑也听不出是什么态度,“你昨天有没有去三楼的标本室?”
三楼的标本室?神书安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我昨天有没有去三楼的标本室?
我拿过电话看了看,确认无误号码是神书安的我才放心。脑袋疼的厉害,我哭的嗓子也有些哑:“去了不是你和我说的吗?你说三楼有个标本架子没擦好,要让我再擦一遍。你什么记性啊?才一天你就忘了?你对的起自己快要爆表的智商值吗?”
心情糟糕透顶,就连讽刺神书安都找不到乐趣。我在心里骂神书安的同时,恐怕他也在骂我。很心有灵犀的,我们两个一起打了个喷嚏。
明明都是打喷嚏,神书安反倒嫌弃起我来了。大力的用纸擦着听筒,那样儿就好像我喷他手机上去似的擦了能有一分钟,神书安才又问:“既然你昨天去了三楼,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肝硬化的病理标本?”
“我擦了那么多的标本,我哪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你问这个干嘛?你到底有没有事儿啊?”
“当然有事儿,”沙哑的嗓音掩盖不住神书安的自命不凡,“不然,你以为我会打电话给你?”
我懒得理他。
“有什么事儿你快点说吧!”从包里拿出一件毛衣盖身上,现在我跟流浪汉也差不多了,“要是不重要的话就明天说,我要睡觉了。”
“你在寝室吗?”
“不在。”
“那你在哪儿?”
“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