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天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北窑下面嚎,那动静就像是被火燎着的猪一样,要多瘆人有多瘆人。附近的人就又找了大仙,在北窑的两个出口里外修了三道墙,把当初埋矿主的地方全都给封了起来。打那之后,虽说听不见有人嚎丧了,可三邪里却每年都得失踪一个人。有人说,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自己走进了北窑后再没出来。
王厌恶说完北窑的事儿之后,都要急哭了:“别人躲都躲不及,你们可倒好!自己一头扎进来了!”
我笑呵呵地道:“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咱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倒不如往里走走看!”
“你哎”王厌恶使劲一跺脚,无可奈何地跟着我和陈旭往北窑深处走去。
我们三个走出去大概五十多米之后,果然看见前面多了一堵墙。奇怪的是,那堵墙中间被人给拦了三道红绳,红绳两头一直渗进墙里。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红绳把那堵墙和后面的矿洞给捆在了一块儿。
我向他们两个打了一个小心的手势,自己先一步走了过去,伸手往墙上按了两下,明显发现这面墙中间像是被人重新砌过了一遍。
我伸手点住一块青砖使劲一按,那块砖头就在我手底下挪动了位置,往砖墙的另一个方向落了下去。
“手电!”
陈旭帮我打开手电往里面照了一下,我们两个人却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堵墙后面,横七竖八地停了不下十辆矿车,每辆车上都被人用红绳绕了几圈,困住矿车的绳子上还挂着不少黄铜打造的铃铛。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布下的一个法阵。
刚才追着我们的那辆矿车,好像就停在空地的中间。车上那个露着半边脸的女人,现在就坐着那堆矿车中间,仍旧是侧对着我们的方向摆出来半张面孔,从头发缝隙中露出来的眼角,正好对上了我抠开的砖缝。
陈旭想都没想地从兜里抽出手枪,把枪口架在砖缝上瞄向那个女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刺眼的火光从枪膛里喷射而出的刹那间,那个女人附近的矿车明显挪动了一下位置,陈旭打出去的子弹顿时在矿车上撞得火星四溅,却没伤到那个女人分毫。
陈旭正要再开枪时,我一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不用开枪了,她出不来。”
陈旭和王厌恶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被法阵困住了。”
我胸有成足地道:“老骨头跟我说过,我爹在十多年前曾经接过鬼车的生意,当时的雇主也是唯一在鬼车下逃了性命的人。至于,我爹当时怎么做完的生意,他跟谁都没说过。现在我能肯定,里面那些红绳就是我爹当初布下来的法阵。”
“什么意思?”王厌恶没弄明白。
我指着里面的红绳道:“当初,我爹并没把这个活儿给干利索。他当时可能根本就没有灭杀鬼魂的本事,但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鬼车从外面给引到了北窑里,然后,用法阵把它们给封了起来,暂时保住了雇主的性命。
因为,他知道这个法阵总有被鬼魂磨开的一天,鬼车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出现。所以跟谁都没说,他把生意给做完了,免得将来圆不回来。”
陈旭听完不由得转头看着我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我爹当年没做完的事情给做完!”我指了指里面:“这个法阵,我知道怎么破,也知道怎么改。等我进去挪动两个地方,就能把那个鬼魂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