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晚就能治好,张无忧既非自信,也非自大。
而是想让面前这两位差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一晚而已,他们如何拒绝?
事实也是如此。
两名差役深深地看了张无忧一眼之后,那名个性稍微温和些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二人明早这个时候再来!”
说完二人各自骑上一头灰狼飞速离去。
“只一晚的时间,就想治好这株金璃桃?我看你们是准备拿来收拾包袱跑路吧?”
那徐福这时却是讥笑了一句。
不过张无忧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立刻噤若寒蝉,直接骑上一旁的那头巨虎。
“本少爷明天一早肯定准时来看戏!”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笑嘻嘻地骑虎飞奔而去。
一时间许家小院门口,只剩下了张无忧跟许家母子还有那桃伯伯。
“小兄弟,你当真能够医好那金璃桃?”
桃伯有些担心地看向张无忧。
张无忧没有说话。
桃伯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那许临渊妈妈笑呵呵安慰道:“柳娘,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过担心,总会有法子解决的,真有问题了你桃伯来帮你想办法。”
“谢谢桃伯。”
许临渊妈妈同样苦笑。
对于桃伯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慰,金璃桃桃树已死,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桃伯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在目送着老人离开小院之后,许临渊妈妈转头看向张无忧满是感激地说道:
“刚刚多亏了无忧你,替我们多争取了一晚时间,否则只怕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被赶出桃花坳了。”
许临渊妈妈明显是误会了。
不过张无忧并没有解释。
这天夜里,许临渊妈妈依旧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只不过大家显然都没什么胃口,就连小雨都没吃第二碗。
晚饭过后,许临渊母子开始收拾东西,一直收拾到深夜才各自回屋睡觉。
而原本早早就去睡了的张无忧,却是在这时醒了过来。
他带上小雨来到那一片狼藉的百味园。
“张无忧,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小雨揉着惺忪睡眼一脸的困惑。
张无忧没回答,而是抬手将阿浪、阿九还有红烧肉全部招了出来,然后对它们道:“干活了。”
“大半夜干活,得加钱。”
红烧肉蹲在一脸茫然的小雨脑袋上声音贱兮兮的。
“一人一条鱼。”
张无忧淡淡道。
听到这一声,红烧肉、阿九还有阿浪顿时不困了。
这天晚上,桃花坳一夜之间,少了几百株桃树。
这天晚上,本已枯死的金璃桃,又生新枝,又开桃花,又结新桃。
……
翌日清晨。
差不多日出时分。
青雷寨两名差役准时出现在了许家小院门口
而那徐福同样不请自来。
这一次他甚至带上了他母亲曹氏。
不过那桃伯这次却是没来。
差不多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的许家母子,一脸从容地迎了上去,这母子二人皆是心性坚韧之辈,只一个晚上便调整好了心态。
“柳姐姐,我今早听晨儿说你家那棵金璃桃病了,这是真的假的啊,唉哟,这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姐姐你可如何是好呀!”
曹氏一脸惺惺作态地看向从屋里走出来的许临渊妈妈。
她与许临渊的妈妈年幼时便相识,因为家离得近,两人最初时情同姊妹,不过后来这曹氏看中的一位男子喜欢上了许临渊妈妈,曹氏心生妒忌,二人这才形同陌路。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曹氏会记恨了这么多年。
所以这次报复许家,她并非只是为了替儿子出头,更多的还是心中积攒的多年的怨恨。
甚至那张浊雨符,都是几年前早就准备好的。
“坏女人,别装模作样了,我家桃树生病,还不是被你害得!”
许临渊怒不可遏。
“哟,你这孩子,怎地一点教养也没有,许大哥常年在外没法管,柳姐姐你怎么也不管管?”
曹氏冷笑。
“渊儿。”
许临渊妈妈轻轻拍了拍许临渊的脑袋然后摇了摇头。
许临渊翘着嘴一脸的委屈。
“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那棵金璃桃了吧?”
一旁青雷寨两名差役早已等得不耐烦。
“两位大人,实不相瞒,我家那棵金璃桃,的确已经……”
“还是去看看吧。”
许临渊妈妈本想如实相告,但却被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张无忧打断了。
此刻的张无忧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
“无忧……”
许临渊妈妈笑着摇头。
“不去看看,这两位大人恐怕不会死心。”
张无忧面无表情地伸了个懒腰。
“许夫人!”
那名脾气火爆的差役狠狠瞪了许临渊妈妈一眼。
“罢了。”
许临渊妈妈摇头苦笑。
“柳姐姐,不介意我们母子也过去瞧瞧吧?”
曹氏笑眯眯地挽着徐福的胳膊看向许临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