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尸体都解剖过多少个了。你还吓唬我?”我笑着,又对她吓唬道:“要怕也是你该怕啊。男的阳气重,真有那东西也不敢靠我。不过你们女的,本来就阴气重,要是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唐欣脸色变了变,又装作一脸不在乎得嘟囔着道:“我在学校又不是没摸过尸体。不和你说了。真有点困了。我去值班室,有事就叫我!”
“好好睡吧。没大事不会叫你的。”我笑着叮嘱了一句,看着唐欣穿着白色护士服上了楼梯。
唐欣一走,顿时整层楼显得格外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吹草动,乃至人的心跳声。我无聊得趴在办公桌上,已经整整累了一天了,再加上天气闷热,我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上班,不是在家中,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人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看了看手表半夜十二点半了,整整睡了一个多小时。
还好没有误事,我安慰着自己。随后看着自己手里惊出的汗水就起身走到科室门口的洗手池,准备去洗个冷水脸,顺便也让自己好清醒下了。
自来水潺潺的流出,我正专心的洗着手,正准备洗脸的空挡,从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我反射性的一回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那间被用来临时充当太平间的201号病房,木门居然自己开了
门开了!
我一下愣在了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想门怎么自己会开,难道是下午闫红她们没有把门锁好?还是刚才唐欣走之前那句玩笑话一下出现在我脑子里。
不会的!
我一边强行稳定自己的情绪,一边大踏步壮着胆子走过去,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在走廊里发出的回音,哒哒哒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真切。
“妈的。我一个老爷们,难道还怕这些东西?现在可是社会主义国家,千万不要被那些怪力乱神的歪风邪气干扰了。一定是闫红走之前没把门关好,这种老式木板门最不容易关好了,有时候关好了又不太容易打开,上次影像科的曹医生不就被反锁过一次吗?”我努力在脑袋里搜寻出各种理由给自己壮胆。
在距离那间病房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我停下来了。
门只开了大概一拳的距离,就好像被风不经意吹开似得。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上前握住了门把手,把那扇门完全拉开。病房里黑漆漆的一片,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斜斜得打进去,我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中央停了一张铁架床。而老人的尸体停放在上面,通体已经盖上了白色的床单,只露出两只穿了黑帮白底布鞋的脚正好对折门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不敢多做停留,心里总感觉那躺着的尸体会突然如同老一辈人说的僵尸那般突然跳起来。我快速得把门带上,在门关上那一刻,我余光瞟到了一旁走廊尽头的窗台,那扇窗户紧紧得灌着,根本没有一丝漏风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窗户没有打开?”我心里慌得狠。
我快速的把门关好,为了确定它确实关上了,我还特意使劲拉了拉门上的把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朝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
“肯定是那几个小丫头下班没把门关好,在这样就得和闫护士长反映一下了!”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缓缓得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脑后一阵风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