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这是一篇杂文。
郑言庆初写时,还是以隶书为基本,但渐渐的,随着他进入状态以后,笔锋逐渐犀利。月余来苦练基础,笔锋更见风骨,一路书写下来,竟铁笔银钩,全用颜体。
正当他写的入神时,门外突然间一阵喧哗。
紧跟着柴门被人蓬的一下子撞开,几十个人涌进了院子里,为首之人,正是崔道林。
“给我搜!”
言庆的刚好写到了掠笔,被这一惊吓,笔锋顿时散去。
他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见一群家奴冲进了房间,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
崔道林迈步走进书房,冷笑一声,“干什么?奉夫人之命,来寻找赃物,捉拿家贼。”
“什么赃物?”
崔道林也不理他,厉声喝道:“给我搜!”
一群家奴蜂拥而上,把书屋搜的乱七八糟。这时候,郑世安也醒了过来,只着中衣,被绳捆索绑的拉出卧室。
“崔道林,你要干什么?”
郑世安怒声喝问。
话音未落,就听有家奴大声道:“崔管家,找到了!”
他从书架中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副腰带。
郑言庆一眼认出,那是李基送给他的东西。只是他舍不得佩戴,平日里就放在书架上存放。
“那是我的!”
崔道林上前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郑言庆一记耳光。
“小贼,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你居然敢偷老爷的唐猊腰带。死到临头,还嘴硬嘿嘿,等一会儿见了老爷,我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他对郑家祖孙,素来没有好感。
上次老军闹事,崔道林就觉得是郑世安从中捣鬼。可找不到把柄,反而被打了几十鞭子。虽说崔夫人命人手下留了情,但当着那么多家人的面,也是丢脸的事情。
所以,崔道林这一巴掌,打得很重,郑言庆的脸颊,一下子肿了起来。
郑世安心里大痛,挣扎着叫喊道:“崔老狗,有种打我,别欺负我孙儿。”
随崔道林一起过来的人,是郑为善。
他紧紧抓住郑世安的肩膀,低声道:“老管家,这一次是大公子亲自下令,你可别胡来。有什么冤枉,等到了大公子跟前再说。你越是这样,对你祖孙越是不妙。”
说完,他沉着脸对崔道林说:“崔管家,大公子只是让你拿人,却没有让你动手。”
别看郑为善地位不高,可身份摆在那里,绝非崔道林可比。
再加上他武艺高强,是郑府之中,武艺最高的人,担当者护卫之责,连崔夫人也要敬他三分。
崔道林连忙挤出笑脸,“郑哥儿,我这也是气愤不过,一时情急才来人,把这阉奴和着小杂种都带回去,交给老爷处置。”
说着话,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笔,眼睛一亮。
“郑哥儿,你看这地上的笔,分明是上等的宣州紫毫。以这贱奴的身份,若不是偷来的,焉能使用?把这地上的纸笔都给我收拾起来,一同送到老爷面前做证物。”
郑言庆已经觉察,这是一个阴谋。
在被押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挣扎喊道:“郑叔叔,请去窦家学舍找李基先生,他能为我作证。”
郑为善一怔,向言庆看去。
崔道林冷笑道:“你就算找到天王老子,也没有用”
几十个家奴,押着言庆和郑世安祖孙出了院门。
郑为善走在最后面,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咬牙,招手示意一名家奴过来,轻声吩咐道:“你立刻去窦家学舍,找一个名叫李基的人,就说郑言庆有难,请他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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