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姜厘亲口说，她反而心里各种不是滋味了。

她叹息一声躺下去，侧过身看着他。

“以后你就来找我，这样就不用睡地铺了。”本来是想等他养父母抛弃他后再去接他的，可是现在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姜厘在他养父母家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养父母一开始收养不过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可是刚领养了姜厘不到两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想必从养母怀孕后姜厘就一直没得到什么好眼色了。

沈歆越想脸色越黑。

这对夫妻从头到尾都是自私自利的，收养姜厘也不过是为了老有所养罢了。

可怜的是姜厘，从头到尾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什么养父母都不满意。

姜厘垂下眼帘，小说的说：“可是，你迟早会离开的。”他声音沙甜沙甜的，是孩子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些难过。

沈歆笑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

姜厘抿唇，显然不相信她。

沈歆说：“如果可以，我很想养你，只是收养一个儿子需要40年的年龄差，我恐怕不能领养你，对不起。”

姜厘眨了眨眼睛，眼底难掩悲伤，他说：“你，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的。”

他很喜欢沈歆，也相信沈歆的话是真心的，但是也能理解沈歆的话。

如果可以一直和沈歆生活多好，就算她像自己养父母那样对自己不好，他也愿意。

大概是沈歆身上太过温暖了，这让他有些贪恋，像一个刚吃糖的孩子一样，舍不得舔完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偷偷藏着。

沈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不过，我会尽快想别的办法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被我养了？”

姜厘一惊，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窥探她话里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