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拖着阿莫斯的尸体,就进入了刚刚阿莫斯出来的房间,里面的关卡应该已经被破除了,倒是不用担心会有危险。
……
“何总监,我想问问我妈的保费什么时候下来,医院已经催了我很多次了,再不交我怕他们会停止用药。”
杜康来到靠窗的办公桌前,弯着腰,很小声地说话。
“这个事还要等等,公司上下内部也还要协调,当时你妈签订的合同也有些问题,保险的经手人是谁啊?你得先找他问问。”
何总监身材肥胖,听到杜康说话,也没有把耳机取下来,只是微微抬头看着杜康。
杜康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他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艰难回答:“是……是我……”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给自己家人办保险,怎么不好好研究一下合同呢?根据合同上的条款,无法验证你妈那个病是什么时候得的,可能在买保险前就已经有了,这么一来,就有骗保的嫌疑。”
何总监见到杜康的脸色不断变化,只能叹了口气,“念在你是公司的员工,也给公司做了很多贡献的份上,这件事情暂时还在研究中,内部讨论之后,应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失魂落魄地,杜康一步步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脸色苍白,如死人一样。
父亲早逝,是母亲含辛茹苦地将杜康带大,他大学后就进入了保险公司,因为踏实肯干,认真勤劳,整天整夜地跑业务,拿到了很多单子,很快就升职加薪,现在已经带了一个十几人的小组。
结果,就在杜康刚准备让报答母亲,母亲享福的时候,噩耗传来,母亲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需要巨额的医药费,这笔钱是还没有工作几年的杜康能够拿出来的。
关键时刻,杜康想起来自己为了冲业绩给母亲买的保险,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拼命想要抓住,结果却没有一点用……
买保险,被保人出事,被保人要保费,保险公司拖沓不给,这么一个无比熟悉的流程,杜康已经见识过了无数次,结果这件事就发生到了他自己身上。
给母亲准备的合同有漏洞,杜康当然知道这事,要是完全利于被保人,而不是保险公司,他还能干得下去吗?
尤其是何总监刚刚应付自己的样子,杜康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什么意思,因为过去杜康也是应付那些买了保险不能得到保险费的人的,他很熟悉这套流程。
“我究竟要怎么办?”
杜康抓住头发,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工位之中,被隔板挡住的脸上,眼泪深深地流了下来。
隐约间,这些日子里明里暗里听到的嘲笑声穿了过来。
“你们知道吗?三组的杜康给自己妈买保险,结果他妈现在得了重病,都没有拿不到保险费!”
“这事他可不能怪别人,合同可是他自己拿出来的,绝对不会让保险公司吃亏,现在到他自己身上了,这就是报应!”
“未必!我看他也不是真的为自己的母亲着想,听说他在自己目前的保险合同上受益人写的自己,我怀疑他早有预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