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可记得教妾身刺绣的绣娘周柔周小姐?”这一天,李云天正在县衙后宅悠闲地逗着张有德送给他的一只鹦鹉时,绿萼来到他身边笑着说道。
“周记绣庄老板的千金。”李云天转身看向了绿萼,他跟着绿萼去过一次周记绣庄,见过周柔。
周柔身材苗条,模样标致,尤其是有一手刺绣的绝活,故而绿萼跟她学刺绣。
虽然比李云天还要大一岁,不过周柔仍待字闺中,这令李云天多少感到有些好奇,凭周柔的样貌和身世不至于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不过这属于周柔的私事,他也就没有过问,以免引起某些人的误解,以为他看中了周柔,那就比较郁闷了。
“周柔托妾身向老爷求个情,杨公子已经牢里待了一个多月,已经洗心革面,潜心悔过,是否可以把他放出来。”绿萼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杨公子?”李云天闻言有些纳闷,他好像并没有抓过什么杨公子,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伸手拍了一下前额:杨云贵现在还在牢里待着!
本来李云天想给杨云贵一个教训,在牢里关他几天,可是后来由于忙着王三那伙水匪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把他给忘了,现在想想看已经关了快两个月,想必这家伙在心里肯定骂死了自己。
“夫人,周柔与杨云贵”可周柔为何要替杨云贵求情?两人好像并不是亲戚,那么也就只能是情侣了,李云天有些意外地望着绿萼,想不到杨云贵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红颜知己。
“杨公子和周柔自幼青梅竹马,两人本有婚约,不过后来杨家家道中落,周老板有心悔婚,让杨公子拿出一份厚礼当聘礼,结果激怒了杨公子,当场就把婚约给毁了,不过周小姐痴心一片,依然在等他。”绿萼微微颔首,把两人之间的纠葛娓娓道来。
“这个杨云贵,脾气真是又臭又硬,他倒是逞了口舌之快,不过却苦了周小姐。”李云天摇了摇头,感觉杨云贵恃才傲物,太过孤傲,如果换作是他的话肯定想办法凑齐那份厚礼迎娶周柔,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周柔等着他,白白虚耗年华。
“大人,看在周小姐对杨公子一片痴情的份上,你就帮帮她吧,放了杨公子。”绿萼微微一笑,娇声替周柔求着情。
“好,老爷就放了他。”李云天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绿萼的脸颊,使得绿萼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两片红晕。
虽然已经半年了,但绿萼还是有些不适应李云天落水后的一些转变,尤其是李云天无意中的一些亲昵动作,常常会使得她面红耳赤。
晚上,一名穿着蓝衫、相貌俊朗、儒雅不凡的年轻文士走出了县衙大牢,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
年轻文士在大牢门口深深吁出一口气,抬步沿着街面走了,到了一个普通民宅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院子里落着厚厚的一层灰,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去柴房烧水洗了一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和晦气,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到邻居家里借了一些食材做饭,大牢里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简直难以下咽。
正当年轻文士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心中感到狐疑,这么晚了谁来看他,难道又是找自己写状子的人?
等打开了门,他微微一怔,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名穿着蓝色长袍的公子正微笑着望着他,几名壮汉守在一旁。
“这位公子,敢问找在下何事?”年轻文士并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蓝袍公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本公子的来意?”蓝袍公子笑了笑,自顾自地走进了院里,那几名大汉门神般守住了院门。
“这位公子,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如何能猜中公子的来意。”年轻文士的眉头皱了一下,抬步跟在了蓝袍公子的身后。
“听说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却甘愿蜗居于此,以前的书真是白读了,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不知能否合眼!”蓝袍公子走进厨房,望了一眼年轻文士准备的简陋饭菜,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你究竟是何人?”年轻文士闻言眉角一挑,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还从没有人敢当面这样挖苦他,而且还提及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