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之前老妈的那股子兴奋劲儿,等会儿碰到杜姨的话,那绝对是天雷勾动地火,一拍即合。
到时候,要是相亲一次不成、两次不成,老妈还不得让自己把杜姨手里的那帮子姑娘都认识一遍?
想到接下来自己可能还会有上百次的相亲,李简就觉着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丧尸似的勉强挨到家里后,就一脑袋栽倒在沙发上。
一滩烂泥似的堆在沙发上的李简,一脸愁苦,一手拿着烟,嘴里喷云吐雾,另一只手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魔障了似的念叨着:
“完了完了,老妈这是上瘾了!
都失败是十一次了,老妈居然一点气馁的意思都没有。不但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现在更是想要玩儿把大的!居然想要联手凶威赫赫的杜姨,一起围剿自己!
这日子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给李简打电话的这位一心安排他相亲,逼的他恨不得拔光自己头发,被李简无奈的称呼为老妈的女人,并不是李简的亲妈,而是李简的干妈。
只不过,对李简来说,这位干妈,其实跟亲妈也差不多。
尤其是李简亲生父母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双双去世后,干妈、干爸一家,更是成为李简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
干妈的名字叫葛兰,现在是一家私立幼儿园的园长。
干爸的名字叫薛志国,是海州市海景大酒店的酒店客房部部长。
干妈干爸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大儿子叫薛笑,比李简大六岁。小儿子叫薛奇,跟李简同岁。
确切的说,薛奇与李简不但是同岁,而且还是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就算是李简和薛奇的两位亲妈,都不知道这俩孩子究竟谁大谁小。
而李简与干妈、干爸一家的缘分,也正是从薛奇与李简出生时开始的。
二十几年前,海州市的医院管理十分混乱。产科中丢孩子的、抱错孩子的,虽然算不上是屡见不鲜,但时不常的也会有那么一两起。
当时在同一家医院、同一间产房、同时出生的李简和薛奇,就恰好赶上了这么一码子事儿。
因为剪完脐带后,护士的粗心,把两个男孩儿给弄混了,洗完澡后送错了病房。
结果,李简被当做葛兰的儿子,抱回了薛家,成为薛家的第二子、薛笑的弟弟薛简而薛奇被错认为是李简亲爹李文赋、亲妈赵秋雁的儿子,被抱回了李家,起名为李奇。
虽然薛简和薛爸爸薛妈妈长的不像,李奇和李爸爸李妈妈长的也不像,但当时的社会风气还比较淳朴,没有那么多劈腿、约炮、喜当爹、接盘侠、隔壁家的老王之类的烂糟事儿。
所以,对于孩子不像自己这事儿,两家都没多想,就这么将两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抚养长大。
哺乳、学爬、学走路、学说话、上幼儿园一路顺遂,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薛简和李奇长到六岁,全国医保开始轰轰烈烈的实行,给俩个孩子建立医疗档案的时候,查出两个孩子的血型与家长对不上,两家这才终于发现不对劲。两家人一番忙忙碌碌的排查,直到找回当初生产的医院,翻看尘封几年的出生档案,才猜到也许是当时抱错了。
尚幸,薛家和李家在那几年都没有离开海州市,工作、住址、联系方式的变动也有迹可循,所以两家找孩子的过程还算顺利,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找到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找到了自己错领孩子的亲生父母。
于是,从那天起,薛简变成了李简,李奇变成了薛奇。而原本叫了六年的爸爸妈妈,则变成了干爸、干妈。
只不过,李简和薛奇两个小家伙习惯了爸爸、妈妈这个称呼,所以虽然应改口叫干爸、干妈,但至始至终俩人都没改过来。只不过另外多了一个爸爸、妈妈而已。
不但称呼没改口,而且因为从小抚养、亲自哺乳的缘故,葛兰、薛志国,有时候对李简这个干儿子,甚至比对薛奇这个亲儿子还好。而李简的亲生父母李文赋和赵秋雁在世的时候,对薛奇也同样如此。
再然后,因为有了李简和薛奇做纽带,两个原本陌生的家庭飞快的熟悉了起来。
两个妈妈成了逛街、八卦、麻将、跳舞形影不离的姐妹淘。两个爸爸成了酒友、棋友、钓友、驴友、票友!
后来,在李简和薛奇上初中的时候,现在李简家所在的这个居民小区落成,两家凑到一起一合计,干脆都在这里买了一套。住到了一起,虽然没买到上下楼、门对门,却也就在隔壁楼。来往更加方便了。
这下子两家人联系的更频繁,关系更亲密了,亲的就跟一家似的!
在得来的前世记忆中,李简在因为不成功的英雄救美,而成为植物人后,就是因为有葛兰、薛志国这对干爸干妈,以及二老去世后,薛笑、薛奇两个兄弟不放弃的为李简坚持治疗,李简才有机会在沉睡四十多年后再次醒来。
醒来后也正是有两个同样白发苍苍的兄弟的鼓励,李简才没有轻生,坚持活了下去,最终才有机会在七十八岁那年苦尽甘来,拥有了其后精彩的八百年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个干妈对李简来说简直和亲妈没啥两样,再加上今生以及记忆中的天大恩情与无法割舍的亲情,才使得得到前世记忆的李简,虽然自视甚高,甚至有些瞧不起普通凡人了。却仍然被葛兰压的服服帖帖,就算心中对于老妈安排的相亲百般抗拒,却也无可奈何。
憋憋屈屈的挂了电话后,融合了大巫精血已经成为真正巫修者的李简,也只能找个旮旯蹲着,一边抽烟一边郁闷了!
就算李简再牛13,在老妈的戳脑门神功和扭耳朵神功面前,也只能跪。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