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马塘馆长迅即打断木师傅。
“你说,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你不会停下来休息一下!这可是一车人,三十几条人命,三十多个家庭,老的少的,牵绊着就是百十户家庭,你没想到翻车、撞车、掉水沟随时发生,你的职业道德呢?你安的什么心。你他x的……”马塘指着木师傅,握紧了拳头,很想奔去揍他一阵。
“我!我!”木师傅涨红了脸。
“还是让他先说完。”牛局使劲拉马馆。
木师傅不无内疚说:“我当时确实鬼使神差,丝毫没意识要停下来休息,祛一下疲劳磕睡,车辆一个劲呼呼往前开,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一直到羊埔时,那个小伙子,就是药王山帮我排除水箱故障的,噢!就是那个!”木师傅用手指指从荒草中文禹的背影,继续说,“他还问过我要不要紧,但我当时脑袋都快崩塌了,他大概为我涂抹了点风油精,但我意识似乎连一秒都没清醒,手脚非常机械地操纵着方向盘,大概也就是在他给我涂抹风油精后的几十秒,我当时,极力克制着最后一丝精神意志,我想不能睡不能睡,我在心底里还数了二十九个数,也许是一秒数一下,也可能是两秒数一下,反正数到应该是二十九下时就无任何知觉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在我数数时,已经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我开,我醒过来,也惊异怎到了这荒山!”木师傅嗫嚅着。
“一派胡言,瞎扯!”马塘馆长乜斜着木师傅,“你的意思是这车自己飞来的,你搞什么鬼?”
“我没有搞鬼,我说的是实话!”木师傅一脸无辜。
“实话?鬼信你!”马塘恨恨地说。
“我看这里危险,我们还是先报警吧!”牛局扯过马馆,眼睛眨了眨,示意他到一边说。
苏扬趋前说大家手机都没电停机了。
“什么!”马馆赶忙掏出一看,果然黑屏。
牛局摸摸口袋说他手机在车。
正要回车取,马馆拽住他,又朝前走了几步,对着牛局耳根说:“我看现在危急万分,司机可疑,说的无一句实话,哄骗小孩子般,是不是叫几个人……”马塘朝转身离去的木师傅溜了一眼。
“我看可以。”牛局顿了顿。
马塘便朝苏扬微微示意。
苏扬走来,马塘对她耳语一番。
苏扬转身离开。
今天的遭遇,大家都预感隐隐作怪。这荒原地带,寂然无声无息,关键是每个人手机不但无丝毫信号,而且停机了。
此时什么时间不晓得,身处何方不晓得,大家从美丽梦幻般的景物中晃过神来,顿生忧惧。本是疗休后回家日子,与亲人团聚。老父老母,乖儿爱女,也许早就坐在丰盛餐桌前,待亲人们归来。可眼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众人敏感地觉察到了情况异常。教文体局的老师、职工渐拢一起,小声议论。年幼的牛力和翘摇望着大人们凝重的面容,睁大着双眼,依在妈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