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到了茂密处,根本无迹可寻,郭贝尔要邬莓几个指示方向时,几人就一头雾水了。渐渐地,精神松懈下来,因前时行走造成的腰腿酸软症状显现出来,多人脚底磨出了血泡,只得走走停停。
休息时,几个女人唧唧喳喳地试探着文禹:
“难道你真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么?”
“这么急要赶回拆解大巴,莫非真要一直等下去?”
文禹两手一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有时会说几句:
“我只知道一点,要找到出路必须活下去,要活下去必须有食物和水,要获得食物和水必须有起码的工具。我们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十几人的团队,必须有充足的可接续的食物保障才能使这个团队不致分散。之前出现了水和食物的危机,就异心突起而致四分五裂,而一旦四分五裂就离死亡不远。因此我们这个团队越凝聚,才能越强大,才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们被抛在荒原有些时日了,按郭老师的记时数,巳经半个月了,今天应该是九月一日或二日了,新学期都开学了,无论生活如何艰难,无论我们和我们的亲人们如何沦肌浃髓的思念,地球仍在转,生活还得向前。
“至于这个荒原地带到底在哪,我不是科学家,我没有答案,你们每天无数次都在议论、争论,是或不是、真或不真,只能让时间来证实,只能我们勇敢地活下去来验证。”
孙洛如用钦佩的口吻说:“文禹,在非遗办的两年时间,一直未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啊!”
“不仅能说会道,话含哲理,还智勇双全呢。”兰薇朝文禹飞动眼波,充满敬佩地说。
“你们可不能小瞧了文禹同志。”郭老师插话说。
“郭老师,谁敢小瞧文禹啊,没有他,大家早到阎王那报到了。”
“好了!你们别尽吹捧了,还有几里路要赶呢,到了还得干活,干完活还得抓紧时间赶回。”
众人一声长叹。
当文禹他们大包小包,肩扛手提赶回幸福驿站时,已是第三个大白天了。
众人欢迎英雄般地迎接他们的归来。不只是麦娘、张丽、金蕊和张昶,当中还有牛局是最殷殷期盼的,他强烈地感到了文禹这个男子的不可缺失,他们虽是去取回生存的必需工具,也定然知道他们会回来,但只要他一时未归,心里面便充满不安和恐慌,这不仅关系他本人,而且关系他生命中最亲密的两人。这个出行的团队中除了麦娘需要庇护女儿,而他是唯一需要庇护一家子的。他非常认同文禹的思维:这个小团队必须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才能有出路的日子,他首先认准了文禹,从他蓦然归来,毫不迟疑救了大家包括曾严历指责他的马塘,这不仅是一种宽容大度,而且是高超的能力。同样是去寻水,文化馆的两组人员至今下落不明,而他凭一己之力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能力。那一刻,他认准了这个年轻男人是整支队伍的希望和依赖。他想,作为这支队伍中的一个男人,要想尽量维护好队伍的安定,必须做好表率、以身作责,做到公平公正才能建立真正建立威信,而如果仍以所谓教文体局副局长面孔示人,只能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