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师傅不坑声。
“我不管你们去干什么,这两只种鸡不能杀,种兔也不能杀!”郭老师厉声说。
“不准备些食物,怎么去?”钟平一旁呐呐说。
“你们前面每天不都出去了,猎物呢?”
“现在野物难捉了,也越来越少了。”
“不见得吧,连一只荒鼠都打不到?整只整只带出去,回来连片毛不见。”
“我们又不是去耍,你怀疑的话,要么你去捉。”
“叫我这个老头子去奔跑捉猎物么?你挤兑错了对象,”郭老师喘了口气继续说,“至于你们是不是去耍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但我提醒你们的是,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谁也别想借着为公的说辞为所欲为,乱七八糟。”
“什么为所欲为、乱七八糟,郭老师,你把话说明白。”
“什么说明白?我又没看到你们做什么勾当!我只是没瞧见带回半只猎物,你们整日耗在外干啥子了?而且之前按照分工似乎你是看管烟柱信号吧,你尽到责任了?每天都有几次快熄灭都是张丽、麦娘赶紧添加柴草。现在你自己的一分地都不守好,却窜到别人责任田里捣鼓,你想做什么?”
钟平被说得面红耳赤,理屈词穷,话就说得气短了:“放烟雾就我承包了,你们都不能做了!”
“没说你承包,但每人有每人的分工,你不愿意可以调换!”
钟平还想争辨,张丽、麦娘都出来劝说。
一边张丽指着牛局鼻子:“你把伙房一摊事弄灵清,去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场冲突之后,渐渐生出龃龉和嫌隙来。大家在棚屋里憋着,或周围闲逛,就是不出去捕猎,甚至连菜地也懒得打理。
一边文禹因需大量营养,就陆续宰了几只小野鸡和兔子,大家嚼着寡淡野菜无味,顺势就多杀几只,几回下来,到文禹康复时,除种鸡种兔,剩了一公二母三只小野鸡和一雄三雌四只小兔。
文禹带众人山下捕猎,牛局、木师傅想宰杀掉尽存的几只小兔、小鸡。文禹阻住了,说留点种吧!在捕捉过程中,大家萎靡怠惰,除了他捕捉到一些,其他组寥寥无几。
文禹已觉察有些变故,装做不知。郭老师那天发的火,一时震住众人不敢放肆。但他不明白他出事后短短一段时间,为什么就有那么巨大落差,包括马塘、牛局仿佛也堕落了。
文禹深思,如果这种堕落不是对未来走出荒原失去信心,那么一定是沉沦于肉欲而丧失理性。他本想通过集体打猎互通心意,激发信念,但是他错了。众人已歧入情欲魔盒不能自拔。而情欲的魔盒,如本人不能迷途知返,旁人的劝导,只会加重怨恨。
这支队伍的裂痕,如果不能有效缝补消弥,其后果轻则加剧生存艰难,重则失去走出荒原的希望,还有失踪的其余十六人,更加难以重逢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