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木去火(一)
本指望有张昶,能解决食用蔬菜问题。有兰薇、海棠等几个年轻女子,能捕猎荒鼠,加繁殖的野鸡、野兔,肉食也能满足所需。栅栏外新开垦的土地已种下了数百株花生,今后也是主粮之一。
但骤然间,五个生力军走了,叫牛局、马塘陷入巨大的茫然之中。
库存肉类没有了,文禹走前,虽然带大家都去打猎,但他们暗中唆使怠慢不为,文禹捕捉的悉数带走,作为路途粮食。他们以为文禹走后,可以重新去捉,马能补充。但现在这个荒山之腰的茅棚里,就剩下牛局一家三口,加马塘、木师傅、钟平、邬莓和孙洛如五人,除孙洛如三十多岁稍年轻外,其余都了四十,木师傅、马塘已年过半百了。这样一个组合,谁为谁炊烟,谁为谁狩猎?
文禹在日,牛局一家子不用为裹腹操半点心。现在想想老婆、年幼的牛力今后难保饥一顿饱一餐,禁不住深深自责,把一股怨气发泄到马塘身:
“整天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滴滴咕咕,说翻过山去就有人居,文禹是故意不想去寻人,不能听信,任他作主,以后传出去颜面无存。寻人寻人,去哪寻,你说啊!
“你有半指甲儿能耐的话,怎么不去找?总说这荒原就是一种寻常自然状态,你能拿出半点证据证明?这里与地球状态有根本的差异,难道你看不到。
“文禹在日,你啥也不做,啥也不愁,现在听信了你这个二皮脸,弄得今天这个鬼样结局,你满意?知足?高兴?”
牛局龇牙咧嘴连珠炮似的一阵倾泻,马塘无言应对,且眼下生计事实已陷入困局。但他何曾受人如此谩骂,又无从回击,脸就憋得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站起身气冲冲走到了栅栏外。
之所以如此暴跳如雷,除现实残,牛局之前同样受到了妻子张丽的饱和辱骂。
张丽的言语轰炸不仅针对“愚蠢”的丈夫,也涉及到所有这群“没头脑”的东西。
相互指责,消极蔓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没人考虑必须去打猎,整理菜地,安排炊事,更别说规划未来,荒山之腰的棚屋笼罩着压抑沉郁。
大半个荒原日过后,众人饥肠辘辘,牛力缠着妈妈张丽一个劲叫饿,牛局才打理几只荒鼠。一边对着缩在各个角落里的众人叫嚷:“不想饿死的就去菜地弄些蔬菜,一起动手生火。”
半晌,一个一个的才晃晃悠悠的现身出来。
牛局叫木师傅生火,木师傅掏出打火机,嚓!嚓!嚓几声后打出了微弱的火苗,木师傅心不在焉,喘了口气,又被气息给哈灭了。
再打火,不管是木师傅还是牛局,无论怎么摇晃,再也擦不出火来。
牛局叫木师傅赶紧去土坎望望,看还有烟冒没。
木师傅说,不要去看了,好几天没点了。
牛局不死心,踉跄着跑去一看,只有一堆冷灰。
打火机从木师傅的手传到牛局又传到马塘,传了好几遍后,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孙洛如说有一次打猎时,文禹是用钻木方式取了火,但她没看到怎么个钻法。
“真的?”牛局说
“真的,那天兰薇、林海棠、金蕊她们还兴奋地拍起了手。”孙洛如肯定地说。
“你们还有谁看到没?”牛局望望众人。
木师傅、钟平、邬莓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