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嫌这食物脏,吃不下去,你就多吃点。”牛局睄了睄马塘木屋子说。
马塘、钟平前一晚什么也没吃,早饿得慌,牛局没吱声,也不好涎着脸来抢,看几人就着一袋半生不熟的肉开吃,早觑在门缝里,牛局这话一出,马塘咽了口口水,立马借势冲了出来,盯着牛局:
“是不是以后各顾各的?”
“各顾各的也可以,一起也可以,但一起的话,谁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必须按照以前规矩来,大家各尽其职,通力协作,不能说一堆烟也看不住,还要狡辩说不是自己责任。”
牛局这话分明冲着钟平。但在饥饿驱使下,钟平也不多反驳。
马塘撂了句:“钟平,你能做到吗?”
钟平呐呐说如以后责任划分清楚,一定会尽责尽职。
牛局移移位子,让马塘坐下,钟平在邬莓身边坐了,众人将就着填饱肚子。
之后,牛局重申了在未取得火源前,任何人不准在热泉坑里洗澡,不准私自行动,必须统一劳动,统一狩猎。
文禹不在,牛局得三天两头和大家去捕荒鼠,打理菜地。众人时不时往高之端搜望搜望,希望有青烟突然升腾在荒山之巅。
手血泡结痂后,牛局和木师傅又琢磨着钻木取火。
牛局想,木头木棍不会直接起火,而是靠摩擦擦出的炭灰来引燃,这样必须得有易燃的火绒。而干枯的荒草絮物应是佳材料。现在关键是要钻出热炭来,而他们缺乏的偏偏是手力道和持久力,好不容易钻出点炭灰来,手又磨出了血泡。
七、八个荒原日后,木师傅以荒草细丝为弦,做了把锯弓,又费力镂雕了个小木蔸,叫牛局,两人把木棍劈成扁平,在旁边开了个小缺口,这样钻出的炭灰顺着缺口落下,下面铺火绒。小木棍一端稍微削尖后,端扣木蔸,再把锯弓的弦绕在小木棍,木师傅便快速地拉扯锯弓,不一会就有炭灰在大、小木头的摩擦下被旋出来,一点一点滑落在荒草絮物。
牛局见擦出了一小堆炭灰,赶忙双手捧了,噘起嘴,轻轻吹着,渐渐,一缕细烟殷出,牛局越吹越快,细烟由淡转浓转急,“噗嗤!”轻轻脆音,火苗着了。
木师傅大叫:“起火了!起火了!”
牛力、张丽跑出来,邬莓、孙洛如奔来了,马塘、钟平也从栅栏外窜过来了。
只见牛局把边的干草、细柴枝一个劲地添,众人又找来大柴枝,火苗越舔越高,越烧越旺。
众人脸灿出了文禹走后的第一朵花。
“总算成功了!”牛局紧紧握了握木师傅的手,长长舒了口气。
“不容易!不容易!这把火真耗费了大工夫!”木师傅感慨道。
“牛局、木师傅两位辛苦了!”众人纷纷竖起了拇指,脸洋溢着欢乐。
“从今天起,我们重新过正常日子,再不必啃半生不熟的食物了!”牛局一边拾掇一些细柴枝做火把,一边自豪地说。
“到今天为止,应是喝了三十三天洗澡水,啃了三十三天的生肉,过了三十三天野人日子。”马塘掐着指头算了算,望着牛局,自我解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