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我老了就不听我话了吗？”老者缓缓直起腰，浑身气势也随之一变，有些凌厉的气息令人心惊。

陈暮略微挪动脚步挡在莫熙雪身前，那股气息冲向他之后就烟消云散了。老者诧异的看了陈暮一眼，便又温和的笑了起来，身上气息也瞬间敛去。

陈暮和莫熙雪没事，可另外四人却在老者凌厉的气息冲击下浑身微微颤抖，等那股气息消散掉之后，这才忍着急促的呼吸一同恭敬的离开了凉亭。

至于莫熙雪，老者权当没有看见。

“木头，刚才我突然感觉好冷！”莫熙雪在陈暮身后低声说道。

“没事，有我在。”陈暮安慰了一句。

刚才老者的气势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莫熙雪。

“嗯。”莫熙雪点头，不过看向陈暮的背影时，一双美目眯成了月牙状。

老者见那四人都走了，这才招呼陈暮道：“小友可有兴致看看老头子的书法？”

“没有。”陈暮说的很直接。

老头儿顿时一窒，本来想要说的话愣是给憋回去了。

“木头，要尊重老人！”莫熙雪微微抿嘴，还不忘教育一句。

“好吧，那就看看。”既然是雇主说话，陈暮就朝石桌旁走近了一些，开始观看白纸上的书法。

老者很无语，自己的墨宝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看呢，偏偏这小子还一脸不情愿。

说是书法，其实白纸上也就一个字，不过看到那个字，陈暮眼中瞳孔稍稍一缩。

那是一个“武”字，是用楷书所写，笔锋刚健挺拔却又不失柔韧涵蕴，最重要的是字里行间还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意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到陈暮此时的模样，老者露出得意的笑容，便问道：“小友可知我这是什么字？”

陈暮虽然语文学得不好，可汉字他还是认识的，于是道：“这是武字，你的书法不错。”陈暮也学过毛笔字，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老者这书法是他目前见过最好的了。

老者一笑，却提起笔说道：“我说它是心字。”

额原来这老家伙语文也不咋的啊，都还不如我呢！陈暮暗自诽谤。

却见老者提笔在“武”字上面写下几个字母，赫然组成了一个拼音，正是“n”。

“这也行？”陈暮无语了。

“字由人造，念由心生。小友，你说我写的到底是何字？”老者再问。

陈暮微微咀嚼了一下老者的话，旋即道：“我说它是武字！”陈暮坚持自我。

“那我说它是醒字！”老者再次提笔，在“n”的拼音后面加了一个字母，便又成了“n”。

这回连莫熙雪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轻轻哼道：“汉字是我们华夏数千年无数人用智慧所凝聚的传承，可不是老伯伯你一个人说了算！”

“哈哈，小女娃说的在理。”老者不由笑出声来，却又摇头道：“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的心醒了，小友的心可曾醒过？”最后却是问向陈暮。

武心醒陈暮喃喃：“武由心生，心醒则武成”

老者眼睛一亮，淡淡道：“武者，武者没有自身的武道，怎能被称作武者？”

哗！此言一出，陈暮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心中顿时有了思悟。他终于知道教官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一流武者之后的境界了，武者之路是用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教官是想让他修炼出自己独有的武道，而不是沿着前人的步伐去走已经走过的路，那样的路永远不会走到山巅，只有自己用拳头开辟一条通往山巅的道路，那才是武道！

“多谢老先生指点！”陈暮诚意致谢，这老者的境界绝对在一流之上，而且也绝对比教官实力要强，教官虽然也是同样的意思，却说不出老者这番话来，显然是境界上的差距。

老者摆手：“即便我不说，你也会在不久之后自己摸索到的。”

陈暮不可置否，自己体内有黑洞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变强，即便没有听到这番话，突破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莫熙雪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却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坐在一边看着陈暮与老者交谈，心中竟生出几分宁静。

“那不知入流之后是什么境界？”这是陈暮最想知道的。

“入流分三层，却都是为以后的武者之路打造基础，而突破这三层，便是真正踏上了武者之路，我们称这一境界为后天境！”

“不知老先生的武道是什么？”陈暮对老者用上敬语，对方也已经算是他的半个“老师”了。

“你可想试试？”老者微微一笑，侧目看着陈暮。

“正有此意。”陈暮已经磨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