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逢尤有招揽徐牧的意思在,但行不行的,还得天罗司里的大人物们说的算,不过从今日之事到可以看得出,徐牧也有颗除魔卫道的心,这样就好办多了。
听了项逢尤的话,徐牧微微诧异后,歉然道:“项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这人自由惯了,受不得管束。”
这理由项逢尤早已从他人口中听了很多次,并没有感到意外,笑了笑,便说无妨,若是哪天徐牧想通了,可来京城天罗司衙门找他。
徐牧客气的说了句‘一定’。
这时,门外响起了嘈杂了脚步声,王游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项逢尤错愕一笑,冲着门外喊道:“王大人,项逢尤在此!”
王游率先冲入义庄,看到眼前男子身影,惊喜喊道:“项司使!”
话音刚落,王游‘呕’了一嗓子,弯腰扶墙,狂吐不止。
这么些个尸体被砍得血肉模糊,再加上存放了多日,身躯腐败不堪,无论从视觉上,还是从嗅觉上,都十分令人作呕。
随之冲进来的官差,也都步了王游的后尘,一时间,呕吐声不绝于耳,连谁晚饭吃的什么,都看出来了。
其中忽然有人骂道:“谁他娘谁吃韭菜鸡蛋了?呕——”
曲挽歌捂着口鼻,直接头也不回,掠空而去。
项逢尤撂下一句,‘我二人明日再去衙门拜会大人’,连影子都没见着,直接消失不见。
吱呀——
砰——
开门、关门,就在转瞬之间。
朱平盯着倚在门边喘着粗气的徐牧,讶异道:“你怎么进来了?”
徐牧心有余悸道:“外面那味儿,太冲了。”
“再味儿能有尸臭味儿?”朱平有些不信。
“掌柜的,你出去闻闻不就知道了。”
“你等着。”
不一会儿,朱平吐了几大口,返回了书房。
徐牧下意识瞥了眼,“掌柜的,你晚上吃虾仁了?怎么也不嚼烂了?”
朱平脸色煞白,捂着嘴,“你这臭小子......呕!”
......
昨儿个一晚上,义庄那里热闹非凡,堪比遗香阁里的莺莺燕燕。
那无与伦比的恶臭味,直到早上才有所消散。
趁着天亮前,众人忍着恶臭,将尸体搬到牛车上,运往郊外坟地,挖个坑一起埋喽。
这一车残肢断臂,根本没法拼接了,这工作量,哪怕给双倍银子也不干。
主要是太恶心了,牛车出城时,一大群苍蝇在后面跟着,若不是被人看的紧,没准早在义庄时,尸体就被几个耗子抬走了。
这天南海北的人,死后能埋到一起也是个缘分。
这叫生不同衾,死却同穴。
这八个字,就刻在这座大坟的墓碑上,字是由王游亲笔所题,以此来祭奠这场惨烈的战役。
如此一番做法,无非是给京城的官员看罢了,王游有几分真心,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