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一早,彭家学堂的老先生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到堂。于瑞从候府出来自然是立马回家了,但于承并没有像哥哥那般行事,他早在几日前就托铁林给小蕾带信今日要过去看望她。只不过当时说的是下午时分过去。
难得的风和日丽天,阳光照射下来人都感觉暖洋洋的,街道上的小贩嚷嚷不停,还有衣衫不整的乞丐儿拿着个破碗摇摇晃晃,遇到行人便伸出碗来要钱。心肠不好的人儿会将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宣泄到他们身上。一个穿着富贵的人,带着鄙夷的面孔,话不说一句脚就把那个乞丐儿踢翻了。
乞丐儿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看热闹的行人围成了一个圈,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那个富贵人也不慌张,嘴里说着:“家父温傅隽,家父温傅隽。”
路人一听,大失惊色。纷纷掩面以示敬畏。
温傅隽何许人也?此人乃是泉州的漕司转运使,负责这一路的财政和监察。温傅隽平日里为人低调,在泉州众多官员之中风平也算是上上的。但无奈他有一个混混一般的儿子,便是这个富贵人儿。
他原叫温致书,早年丧母后便性情大变。从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转变,父亲很是无奈自觉心中有愧与他,对温致书便放任不管,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温家本是书香门第,温傅隽的叔伯原先是太子太保,叔伯有意提拔他,毕竟温傅隽本身是个有大才华的人,在加上他是自己小辈,温家叔伯便在太后面前进言提他做了个转运使。
这些话儿就先不提了,以后也会慢慢细说。
于承一路连跑带蹦,带着美丽的心情打算去看看在城南的小蕾。但一出门便遇上这事了,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他立马挺出身来。
于承一脸愤怒的盯着温致书看,极度的愤怒下导致他忘记了先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老乞丐儿。
于承用手指着温致书说道:“你,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无端欺负别人。”
温致书不屑地看了于承一眼,转身打算离去。
于承看他不打算理会自己于是大喊:“你站住。”
“怎的?你要如何?”温致书轻蔑地说着。
于承在说话间把地上的那个老乞丐儿扶了起来,老乞丐嘴里念叨着谢谢、谢谢。
“你必须给老人家道歉。”
温致书一脸诧异的望着于承,他一个堂堂转运使的儿子要给一个老乞丐儿道歉?开什么玩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么滑稽搞笑的要求,温致书不禁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有甚好笑的?”
温致书大笑起来:“我笑你不通世事,如果是旁人都应该是装作没看见,然后一走了之。”
“我于承可不是这样的人。”
温致书打量了他一会,开口说道:“于承我知道你,你哥哥叫于瑞,你父亲是知府大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快给老人家赔个不是。”
这时老乞丐儿不敢自讨没趣,打算拾起破碗匆匆离去,却被温致书拦了下来,他朝乞丐的碗里丢了几两散碎银子,然后挥手示意老乞丐儿可以走了。
于承只当温致书是用银子给老人家赔不是了。便没有再多话。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改日致书定登门拜访,还望于家公子不嫌弃。”
于承双手抱拳向他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恭候大驾。”
说完,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于承现在心里着急地很,他想早些赶到城南的老宅子,好偷偷地见上小蕾一面。
临近正午时分,于承站在老宅小门面前。他一边整理自己被汗水打湿了许多的衣裳,一边等待小门被里面的红叶开启。
而宅子里面,我们的小蕾正在热火朝天的和她的姐妹们忙碌着。
杨嬷嬷一大早便叫醒了所有还在熟睡的人儿。今天是正式上课的日子,要搞得隆重一些。
前两日几个姑娘们都各自露了自己的功底出来,杨嬷嬷松了口气,还好都算是有些底子的,教起来可能舒服些。
她们先从插花学起,这插花可是门大学问。杨嬷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来回踱步,激情澎湃的讲着:“插花要讲究花的优劣品种,花中以牡丹为之最珍贵,但没有牡丹的话也不是不可,这是其一。其二:对于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来说,要如何去插花如何去摆放也是有学问的,最后一点就是花的结构设计,要做出层次感来。”
几个姑娘们纷纷点头,对于杨嬷嬷的学问她们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