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们回到市区吃了早饭,然后又驱车去了市郊,单冰在一个僻静老旧的巷子里找到一家纸火店。
她买了几对纸人和大量的元宝,然后才回到我的住处。
坐下喝了口水后,我问她要不就寻求警察帮助,说不定能找到给我们留地址的人。
单冰说:如果他有意,今晚应该就会来找我们。她说着进了厨房,几分钟就将洗菜盆拆了下来,要用来烧元宝。
她估计医院里存留的死囚亡魂都被驱役了,否则靠女孩的鬼魂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想多了解一点,但她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问急了就说:这些东西你知道了也没用。
交谈间,她从买的纸火中拿出一团棉线,叫我将手切破用血染红。我一看足足一大圈线心里有些发憷,说:要不我去弄些公鸡血,我老家的先生都用这个。
单冰一口回绝,说只有童子血才有用。我脸上火辣辣的,一声不吭去厨房找了刀,放血后将棉线全部染红。
她取了一截帮我拴在手上,这一次她打的结更复杂,道数更多。弄好后她说要出去办点事,如果七点还没有回来,就让我关紧门,无论如何都别开门。
我追着问她去做什么,不过临出门,她都没有说。
单冰走后,我又将事情理了一遍,假设文殊寺照片上的女孩和移植肾脏的女孩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六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我无法想象出来,如果找到那个女孩,或许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就在我想得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算命咯,算死算活!
我被惊醒,闻言笑了笑,这年头谁愿意算死算活?小区保安也算奇葩,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吆喝声越来越近,我从窗户看去,突然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蹿起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吆喝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殊寺树下的算命瞎子,他怀抱红色小棺材,手里的竹杖在地上敲打着前行。我上前拦住他问:老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一听我的声音,立刻翘起鼻子狗一样嗅了嗅,自语道:她没在,没在就好。
我问:你怕我的同伴?
他点头,我又问:为什么怕她?
瞎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说: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吧,你将中指血滴在棺材里!
免费?我有些好奇了,反正中指的伤口也没有凝结,拉开创可贴挤了一滴血在小棺材中。
他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在棺材头敲了敲,附耳听了片刻,脸色灰白的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瞎子说着,竟然不理会我,转身嘀咕着这两句话朝着外面走去。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问:老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质问,重复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老头,你啥意思?在吓唬老子,信不信我送你去局子里喝茶!”
我的威胁丝毫没有作用,他神情恍惚,我拉扯了他几下,他猛然回过神,说:小伙子,有心跳的不一定是人啊!要注意身边的人。
这话单冰在文殊寺也说过,但是小心身边的人我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单冰了,难道这绝对不可能。
等我回过神来,瞎子已经走远。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憋得慌。
“嗨!看啥子呢?”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就看到一个胖子站在我身后,乌龟一样伸着脖子随着我看的方向张望。
我戒备的退了一步,他胖胖的脸蛋揉成一团,笑眯眯的说:你们去过文殊寺了吧?
他说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我脱口就问:你就是留纸条的警察?
“我说,你给有法愉快的握手呢?”
我楞了一下,难道胖子都要这么逗吗?不过为了满足他小小的愿望,我伸手同他握了一下。
“我叫潘阳,潘安的潘,阳光的阳!”
我点点头说:叫我林凡就可以了,医院保安室的纸条是不是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