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承泽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指着顾音书,“小书,你没发烧吧,这种蛊惑人,大逆不道的话不许再提起,你放心,爹爹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接你出来。”
“爹爹,我没有骗你,我可以以我娘的在天之灵起誓,虽然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个梦,可却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一切:这次的迁都势在必行,而您是第一个赞同的,因为哥哥。”
顾承泽身心俱震:果然是不可行的吗?既然如此,这骂名由他一人背下便好。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迁都已成定局,小书又何须再屈居人下,父亲接你回家可好?”
顾音书感动不已,只不过,她眼下过的挺好,亦不打算再去千挑万选的寻一个如意郎君,“爹爹,王爷待我很好!”
“是吗!”顾承泽不知道女儿为何会维护一个妄图颠覆朝政之人,可如今的皇帝太过恣意妄为,自打那日在朝堂上宸王拿出遗诏一跃成为晋朝实际的掌权人之后,他便再没有开朝,而是,整日盘桓在后宫,实非明君之选。
或许,宸王会是个有作为之人,晋朝由他打理也很好,左右都是君家人,他也不算是背叛皇上。
顾音书大概能猜到父亲的顾虑,于是,她只犹豫了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她要给父亲下一剂猛药。
前世,她死后化作一抹游魂,没有归处,便一直跟着哥哥,因而得知宸王因为迁都一事日夜殚精竭虑,虽然迁都成功了,可是,新的都城初定,百废俱兴,要忙的事情太多,加之被不愿意迁都晋惠帝定性为反贼,心中郁结,更是在得知先皇是因为有意传位于自己而被太子一伙人密谋杀害后一病不起。
“父亲,先皇驾崩事有蹊跷。”
顾承泽站立不稳,指着顾音书,声音颤抖的厉害,“你,你知道先皇驾崩的缘由?”
顾音书点了点头,“是的,这个事情是后来晋惠帝败落时,亲口所说。”
眼见着顾承泽已然相信了,她又趁热打铁,“父亲,你想知道最后是谁当了皇帝吗?”
顾承泽出手制止了她,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宸王。”
“不是,宸王顶多算一个权臣。”
“那就好,那就好。”顾承泽喃喃自语,随后,一把抓过顾音书的手,言辞俱厉,“小书,爹爹不问你前世为何愤而自杀,也不追究你因何得以重生,但是爹爹必须交代你一句:慧极必伤,天机不可泄露。前世种种,便当一场梦忘了吧,日后,不可向任何人透漏你所知道的事,因为你的重生有些事已经偏离了既定轨道,所以,结果未必会如前世一般。”
若说她这般奇遇说给任何其他人听,恐怕都会被当成疯子,唯独父亲,不仅相信了她,还想方设法地要去保护自己。
天机只得一点便可掀翻整个既定朝局,何况她是知道了结果的人,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并且利用了,那其中益处也是不可多得的,顾承泽历经两朝怎会不明白,可他却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拒绝了这份送上门来的天机。
“父亲,这样的事即便我说了也没人会信,况且,我只和父亲你一个人说过,我没想到,父亲你会这般容易就相信了我。”
顾承泽失笑,“你是我的女儿,从巴掌大养到如今,你的性格为人,我能不清楚,只是,你经历的事实在是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