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起床牙还没刷呢,但听她这么说马上坐下,让她检查。
我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问题,这些天来遇到的这些事情就没听说谁遇到过,绝对是不正常的,谁要说我身上没问题,连我自己都不信。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能不担心吗?
杜小君打开了她那个手提箱,从里面拿出来一张黄纸,放在桌面上。
“手。”她对我冷冰冰地说。
我把左手递过去,她就用针在我手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很快掉在黄纸上。
这是医学监测吗,那张是试纸?
怎么看都不像,试纸才没有这么糙,这就好像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只是中间没打孔而已。
然后她放开了我的手,专心看那黄纸上的血迹,我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就看向杜小君。她现在跟以前相比,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从一个胆小纯情的女生变成这个样子,是社会的压力吗?
“看我做什么?”她发现了我的目光。
我叹口气说:“你变了,都怪我太忽略你”
“这和你没关系。”她打断我,“是我遇上了别的男人,他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我那时才发现自己还有许多特别的天赋,所以我只能离开你,你只是普通人,很多事不能理解的。”
这意思是没有共同语言了吗?这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呢?
我又低头去看那张纸,纸上面,我的血居然变成了黑色,我心头狂跳:“难道我身上真的有问题,这是得罪谁了?”
杜小君瞥了我一眼说:“没问题,大男人一惊一乍干什么。”
我指着血液说:“这是当面骗我吧,血都变黑了能没有问题?”
杜小君用眼神剜了我一下说:“你懂得什么,我说过变黑就是有问题了吗?血液离开身体,总会结块变黑的,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你什么不懂还一惊一乍的,告诉你吧,不变才是真的有问题!”
是这样的吗?看来还是我沉不住气了。
记得上次跟一个和我有过节的领导出去喝酒,他倒了满满一杯高度酒,指着我和另外一个同事说:“你们猜拳喝了这杯吧。”我心想着还有老板在上,他毕竟不敢这么直接吧,就努力赢了下来,然而他最后说了三个字:“赢的喝。”
我看着变黑的血滴说:“真的没有问题?那我怎么会摊上这种事?”
杜小君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有问题,只是检查不出来而已。”
都撞鬼了能没问题吗,貌似我身上就那个牙印不对,想着这几天不能再出什么事,我就在洗漱的时候用药膏把牙印贴上了。眼不见心不烦啊,话说手臂上好多毛呢,撕下来一定很疼
吃过早饭,杜小君就换上了一套金边黄色道袍,看起来比林勇那套拉风多了。
林勇也是一脸羡慕的样子,我们一起到灵堂做法事,看起来杜小君很专业。
工作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真本事,就得让客户觉得你很专业的样子,这样的话哪怕事情没做好,他心里也会很舒服,认为自己享受到专业的服务了,当然那并没有什么卵用。
法事一天做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杜小君那一套比林勇看起来专业多了,她振振有词地念叨了好几部经书,这些我不知道,是林勇给讲解的。然而我想起的还是杜小君以前在学校时的样子,感觉很辛酸,那时候对人生充满希望的女孩,现在却在人前神神叨叨,吃这碗饭也不容易啊。
晚上吃完饭就是今天的最后一遍法事,我被那神神叨叨搞得有些昏昏欲睡了,看着灵堂里摆放的供品,我就想着这些是供死人的,然而棺材里的死人假装是我,那么这些供品又是喂了谁?
可当杜小君唱到最后一遍时,棺材里又传来了响声,我们全都精神一振。
难道还有问题?
之前我和林勇都不懂这些,他就是个半桶水晃荡的,出了事他自己都没主意,现在好了,我们有了主心骨,全都一起看向杜小君。
杜小君神色很凝重,棺材响了一声又停住,她一声不吭地站着,我们也不敢说话。
然后,杜小君烧了张符,戳进碗里,顺手抓起了桌上的铜铃,摇晃了一下。
随着铜铃响了一声,棺材里又传来了动静,仿佛是里面有人,用脚踢了一下棺材。
又摇一下,棺材又响,再摇一下,棺材再响
仿佛是互动似的,一应一和,你来我往,我跟林勇面面相觑,这不是要奏乐跳舞吧?
最终杜小君还是放下了通灵,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一起退出灵堂。
出了灵堂,我们回到客厅里说话,林勇问:“怎么了,压不住?”
杜小君神色古怪,看着我们问:“你们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