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暗自心惊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条陌生短信,我点开看了一眼,也顾不得害怕了,立刻赶去了郊区的仓库。
短信内容很简单,“那栋楼里都不是人,如果你迟到了,会死。”
我的新手机号没有别人知道,这条短信一定是死胖子发来的,而我现在没有胆子去试验到底会不会死,因为那栋楼确实有问题,我的脸也出了问题,而命只有一条。
紧赶慢赶,八点的时候我总算是赶到了那间郊区的仓库,看准时间满头大汗的打开了锁,可今天的快件依旧少的可怜,只有两个。
我拿起快件的时候,从下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那栋楼里都是活人,他们需要你,留下来,否则会死。”
当时我就傻了,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又看了看纸条,怎么一个说不是人,一个说是活人?
明显这短信和字条不是一个人给我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不继续这份工作,就会死。
想到死,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嘴唇依旧干瘪的厉害,脸上的尸斑也越来越多了。
将纸条收好,我看了看今天的收件地址,依旧有一份是604的邮件,这倒是合了我的心意,可以再见那个周秀秀一面,现在我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只是不知道她看到我的脸变成这样,会是什么反应。
而另一份邮件是404的,昨晚曾经出现过血迹的那个门口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份工作很可能关系着生死,我查看了一下包裹上的寄件地址,都是空白的,除了收件方的少部分信息,没有填写任何的东西,甚至连收件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件事很奇怪,那个死胖子想方设法的让我接受了这份工作,然后立马跑路了,至少摆明了一点,他知道我一旦接受了这工作,就没有办法轻易的摆脱,绝对是有计划的拉我来顶包。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放弃这份工作,真的会死,而我死了对那个死胖子没有一点儿好处,所以他才处处提醒我,还让我签了一赔十的合同来小心翼翼的约束我,只为了让我留下继续工作!
不过,还有很多地方我想不明白,比如让我脸上出现尸斑的到底是晚上的周秀秀,还是白天的周秀秀,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还有那个周秀秀和我脸上的这些尸斑,到底是真正的尸斑?还是某种不知名的怪病?
那栋古怪的四号楼里到底隐藏了什么,这些包裹又是哪儿来的?
除了我以外,谁还有这个仓库的钥匙?
为什么死胖子说那栋楼里的都不是人?而另一个人又说那栋楼里的都是活人,还说他们需要我?我在这事件所担当的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那个死胖子和给我留字条的人是不是认识?为什么他们一口咬定如果我放弃这份工作就会死,难道是之前已经死过人了?
摇摇头,摆脱混乱的思绪。
我看了一下时间,404的快件是十点钟的,收件人是吴国栋,我趁富裕时间给死胖子换的那个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带上两个快件重新回到了琳琅小区的四号楼,和昨晚一样,这栋楼一旦入夜,就没有人出来走动了。
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我一个人拿着包裹守在404的门外。
这个快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写了可签收时间、地址和收件人的名字,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心虚,拿出路上买的口罩,遮住了自己布满尸斑的大半个脸,然后在十点整的时候,按响了404的门铃。
对方很快就开门了,是个四十多岁的驼背男,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邋遢,我刚把签收单递过去,就下意识的僵住了身体,这个男人没有手?
驼背男枯瘦的双臂都在手腕的部分齐茬截断了,现在还缠着绷带,隐隐的血迹透过绷带显得有些刺眼,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昨晚404渗透门缝的血迹
记得昨天去仓库的时候,那个死胖子才警告过我,不能替顾客签收包裹,就算顾客没有手也得让他自己签,当时我还觉得那个死胖子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会被要求剁手不会也是真的吧?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驼背男反倒像是被谁剁了手呢?屋子里还有别人?
我往屋里瞄了两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反倒是那个驼背男抬起手臂把我拿着签收单的手推了回来,裂开嘴笑了笑,点点头,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是想让我帮他签收。
他这不笑还好点,一笑我差点儿把手里的签收单扔了,这人不到五十的样子,嘴里的牙就全没了,舌头也只剩了半截,只能象征性的发出一些单音,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