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开口,我和林项天都一愣,随即彼此看了看,似乎是问对人了。
见我这儿猛点头,老爷子斜了我一眼,说,“三十多年前确实是有那么个村儿,但后来拆了。”
“拆了?不是说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吗?”我莫名其妙的反问了一句。
林项天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这才转而问道,“听说三十年前一场大雨在狐子窝的后山冲出了个老活龟?”
“啥老活龟啊,就一土王八和条蛇缠在一块儿,当时这十里八乡的就传疯了,说什么天降祥瑞,后来那村儿老死人,半月的功夫儿村子都没了。”老爷子一脸不屑的样子,似乎很是看不上狐子窝那村儿。
林项天听罢想了想这才问,“那老爷子知道这狐子窝的来历么?”
“你想听哪方面儿的?”老头子卷了根儿旱烟,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我说你这老爷子就别卖关子了,哪方面的都说说。”我立刻不耐烦的催了两句。
老头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这故事可不能白讲”
闻言,林项天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又掏出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老头子拿过钱抖了抖,收好,这才说,“狐子窝这村儿虽然现在没了,但在以前那也是这十里八乡的一号宝地了,都说啊,那村儿里有狐仙儿庇着,哎?你们信不信这世上有狐仙儿?”
老头子这话,让我想起了狐子窝村儿口那个会叫的石像,顿时心里有些发虚,催他,“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捡重点说。”
“狐子窝那村儿风水好,比我们这儿强,卜卦的先生都说那地儿是盘龙口,占了这一带的龙头,灵气儿大的很,所以大部分人都相信那山沟沟里是有狐仙儿的,还说当初狐子窝全村儿死人就是因为拜老龟,得罪了狐仙儿。”老头子说着摇了摇头,有些撇嘴。
“那另外的少部分人怎么看?”林项天开口询问一句。
他这一问,老头子就乐了,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继续说,“狐子窝这名儿其实是有来头的,但和狐仙儿什么的可没关系,你们知道胡子是什么意思吧?”
“不就是狐狸么?”我顿时一愣,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
“是土匪。”林项天皱眉回了一句。
老头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最初山里住的就是一窝土匪,那地儿三面环山,就一个山口子,易守难攻,里面的土匪头子就叫狐狸,那人儿可精,出山进山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剿匪严重的那段儿时间,他都照样折腾。”
原来狐子窝是胡子窝,只是后来叫着叫着就变味儿了,这些事估计也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了。
“后来呢?”林项天见老头子不说话了,便追问了一句。
那老头儿摇了摇头,说,“听说,后来那帮土匪不知道为啥事儿内讧了,狐狸带一票儿能干的年轻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胡子窝留下了一群老弱妇孺,就成了后来的狐子窝。”
我顿时一愣,不禁问道,“所以少部分人觉得三十多年前狐子窝出事儿,是那帮胡子的后代回来了?”
“这穷乡僻壤的,啥后代那么想不开找这穷亲戚晦气?”老头子撇了撇嘴,继续说,“有人说是当年那票儿人全死外边儿了,是鬼回来报仇呢!”
“这都隔多久了?这鬼报仇还看时间的不成?”我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觉得这想法一点儿根据都没有。
林项天却说困了,支走了老头儿,关上房门,这才低声说,“应该查查当初那些土匪离开狐子窝去做什么了。”
“你还真信是鬼回来报仇啊?”我惊诧的看着林项天,见过鬼的林项天当然不会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他一向以实际为主的,先从人下手,毕竟鬼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这次怎么就信是鬼回来报仇了?狐子窝是三十年前出事儿的,那时候距离有土匪的年月可不是差了一朝一夕啊!
难不成他以为这鬼回来报仇迷路了?转悠了半个世纪才找对地儿?